“博士小心！凌琉伤人了！”
伴着西的呼喊，凌琉慢悠悠地走了进去，方唐挥了挥手，拦住了他身后的那些安保人员，对着凌琉问道：“怎么回事？”
从凌琉诞生起，不，甚至更早以前，AI技术刚刚起步的时候，关于“拥有独立意识的AI是否会对人类不利”的争论就已经开始了，直到现在从未停止过。因此，应西和他背后那人的要求，在刚加入这个研究所的时候，风梓就给凌琉增加了“绝对不可以伤害人类”这一最基本的法则。
而现在……方唐眼神闪了闪。
凌琉只是盯着她，一步步走近，方唐微微皱眉，觉得他神情不太对劲——虽然凌琉的身体是人造的，但却完全仿制了人类的控制力，甚至还在某些方面更强一些，比如他对脸部肌肉的控制要比人类更加细微。
现在，他面无表情，眼中也没有丝毫情感。
“凌琉？”
他似乎突然醒悟，面上带上了些许微笑：“姐姐~，你今天好长时间都没出去，我害怕你出事，所以就擅自进来了，你不会怪我吧？”被故意拖长的“姐姐”两字让方唐一惊，明明平时也是这样撒娇一般的语气，可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同。
方唐慢慢展平眉头，点点头，给了满脸担忧的西一个安抚的眼神，控制着关上了研究室的门。
凌琉仿佛没有发现背后那些人的动作，只是不紧不慢地蹭到方唐身边，看着她：“姐姐今天在做什么，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方唐含着歉意微微一笑：“今天出了一点意外，所以多检查了一遍09号，害得凌琉担心了，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她当然知道凌琉不对劲，甚至，她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猜想现在还只有个方向，但却太过离谱，以至于方唐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听了方唐的解释，凌琉嘴角下拉，似乎有些不高兴：“那、那姐姐现在忙完了吗？”
方唐脸上带上了些苦恼：“没有，到现在都没检查出原因来，”说到这里，她双眼一亮，“要不然凌琉帮我一下吧，有你的帮助，肯定能快很多。”
凌琉一愣，接着反应过来，道：“我要怎么才能帮到姐姐？”
“很简单的，”因为难题找到了解决办法，女子神色渐渐放松，“只需要凌琉帮我把09与07到14不一样的地方都查出来，然后整理到一起，顺便标注好来源，方便我看可以了。”
对于凌琉来说，这确实很简单。毕竟他是目前星际最高水平的AI，但对于方唐来说，要单独完成这项工作可就困难了，09虽然没有凌琉这么复杂，但数据库也是非常庞大了。所以，这个请求似乎合情合理。
凌琉乖巧地点头，上前几步，单手贴到方唐面前机器的控制区，下一刻，无数数据飞快地出现在大屏幕上，紧接着以同样的速度被新的数据替换。
方唐尝试着看了眼现在的情况，却发现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凭借肉眼她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只能遗憾地放弃，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期间，在她走动的时候，凌琉还转过头来，直到看着她坐下了，才放心地转了回去。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大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终于停下了变换，回归到空闲时的界面，只不过这一次，界面中多了一个文档。
凌琉转头看向方唐，正好撞进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与激动中。
不过凌琉不是普通人类，他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姐姐，已经结束了！”
方唐笑吟吟地起身，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实在是太厉害了，真不愧是我的凌琉，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弄多长时间呢。”
凌琉笑得很灿烂，他并不懂得谦虚的必要，也没有谦虚的想法：“是的，姐姐，我也这样认为，所以以后这种事情让我帮你怎么样？”
方唐眨了眨眼，隐藏起眼中的神情：“当然，凌琉愿意帮助我，这是我的荣幸。”
“那么现在，凌琉，你能帮我比较一下09号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异常吗？我只能看得出她不对劲，多了些杂碎的数据，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凌琉行了个绅士礼，“能为姐姐效劳，这是我的荣幸才对。”说完，他对方唐一笑，转身调出了刚才整理好的数据，专心查看起来。
这次他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方唐走到他身边站定，一起看起来。不过凌琉看的是屏幕上的数据，而方唐观察的重点，是凌琉的神情。
然而直到结束，凌琉都非常平静。
“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吗？”方唐询问道。
出乎方唐的意料，凌琉点了点头：“如果这遍没出错的话，09应该是产生了杂碎的情绪数据，”他顿了顿，转头对上方唐的目光，“也就是说，09有产生独立意识的潜力。”
他的目光太过平静，以至于方唐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是说，像你一样的独立意识吗？”
凌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还没等方唐出声，他接着说，“跟我不太一样，09的情绪部分似乎更加丰富，如果接着这么下去，她很有可能成为一名女性AI。”
方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