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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和王保长离开老苗寨。
老族长专门安排一个年轻力壮的少年,带着我们走一条隐秘的山路,绕开那可怕的迷人凼,走出了老苗禁地。
少年告诉我们,这条隐秘的山路只有他们老苗人才知道,外人想要进来,必须闯过迷人凼这个天然屏障。
我想起迷人凼里的那些食人蛭,就问苗族少年,那些食人蛭是不是他们喂养的。
少年说是,而且还定期投食蛊毒,所以那些食人蛭才会长得又大又凶猛。
我想了想,终究忍住了,没有告诉少年,迷人凼里面的那只母蛭,都已经被我和王保长给灭了。
王保长皱起眉头,说:“你们喂那恶心玩意儿做什么?”
少年说:“在很久以前,这边的部落和民族经常发生战乱,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家园,迷人凼显然是不够的,正好迷人凼里盛产这种水蛭,所以我们的祖先就用蛊毒和牲口喂食这些食人蛭,让这些食人蛭成为我们的守护者!”
我点点头,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就像我们在家门口埋上地雷,不让敌人靠近一样,这些食人蛭,就是老苗人家门口的地雷,一踩就炸。
离开老苗禁区,我和王保长回到了过夜的山坳。
那辆千疮百孔的越野车还停在那里,这大山深处人迹罕至,没有人会来到这里,所以我们的越野车原封不动的停在那里。
这两天外面的天气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样的浓雾,我们开着越野车,一路咣当咣当回到大山加油站。
加油站老板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不敢相信我们是两个大活人,伸手戳了戳我的胸口,又戳了戳王保长的脸颊,惊讶的说:“你们……竟然……活着回来了?”
王保长摸了摸脸,得意的说:“那是!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哥俩的命硬得很呢!弄几个好菜,今晚咱们好好喝一盅,我他娘的这两天都快饿脱相了!”
加油站老板和我们一人拥抱了一下,满怀激动的做饭去了。
我的心里流淌着暖暖的感动,人生旅途上,能够得到来自陌生人的关怀,真的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
也正因为人世间有这些事情的存在,才更加让我坚定守护家园的决心。
人性本善。
我永远相信,这个世界没有谁是天生的恶魔。
所谓恶魔,都是被一些人和事逼成了魔。
如果人世间,多一份关怀,多一份温暖,没有那么多的戾气和怨念,天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魔”。
天色擦黑,我们又在房间里,围着火炉坐下。
今天,火炉上挂着烤鸡,还有云南特产的火腿肉。
我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回想起这一路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当然,我们不可能跟老板说实话,关于“女娲石”的事情,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会明白的。
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谎言,说我们是旅游杂志的摄影师,也讲了迷人凼,讲了老苗寨,反正没有讲女娲石。
老板听到老苗寨里如梦般的原始风光,非常好奇,让我们把拍的照片给他看看。
我皱了皱眉头,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摄影师,一路上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哪里还有心情拍照啊?
但是如果拿不出照片,老板肯定知道我们在忽悠他,感觉有些伤害我们之间的友情。
幸好在说谎这个行当里面,王保长是一流的,嘴巴一张,火车就轰隆隆的驶来了。
王保长一本正色的说:“照片?还照片呢!我俩在迷人凼的时候差点都死了,后来侥幸保住了小命,但是摄影器材全都丢了,沉在了满是食人蛭的沼泽地下面,怎么找得回来?哎,不说还好,一说我心口就痛,我们路上最少拍了上千张照片,说没就没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跟杂志社交差呢?而且还把昂贵的摄影器材弄丢了,都没钱赔偿,估计要被炒鱿鱼啦!”
我扭头看了一眼王保长,大爷的,这张口就来的工夫,完全可以去当说书匠人了。
王保长冲我眨巴眨巴眼睛:“师兄,干酒啊!”
“干!!”我端起酒碗。
老板也端起酒碗:“来,今晚必须喝醉,你们真是幸运,这些年我见过那么多人进去老苗禁地,唯独只有你们两个活着出来了!”
吃饱喝足,美滋滋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跟老板告别。
我给老板留了一笔钱,当做昨晚招待的感谢费。
但是老板死活不肯收,他说把我们当朋友,请朋友吃顿饭是小事,如果我们还能记得他这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就回来看看他,三个人再一起喝顿酒。
说着说着,老板竟然红了眼眶。
老板孤家寡人,一个人坚守在这大山深处,一年都难得碰上几个人,也几乎没有朋友,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我能感受到,他真的把我们当成了朋友。
我和王保长告别了老板,开着越野车,经过两天颠簸,回到了文山市区。
我们的车非常拉风,沿路吸引了不少群众的眼光。
越野车破成这个模样,没办法继续赶路,只好找了个修理厂,让他们夜以继日的赶工,终于把车上的窟窿全部补上,然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