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行情,分批次生产布料,随时调整上货计划。”
如此一来,国棉厂的容纳压力,也相对小一些。否则,这么多棉花堆过去,存贮保养都是问题。
不愧是领导,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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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那边敲定了,科学家们的意见也很重要。
孟建设果然不负所托。
傍晚,他带着农垦研究所的回执涵,亲自来到招待所,传达上级专家的意思。
“孟组长,科学家们怎么说?”
会客室,校嘉华和仝其芳都无比紧张。
“放心吧,专家们不仅同意了,还非常期待,你们用我们的棉花,到底能生产出什么样的劳动布!”孟建设笑着回答。
校嘉华打包票:“保证让专家满意,等第一批布料生产出来,我亲自寄给你们。”
孟建设义正言辞:“布料多少钱,提前说好,我可不想再中‘圈套’,吃你一次烤包子就够了。”
校嘉华虚弱道:“……往事不要再提,好吗!”
“不过,科学家们还有一个要求,你们国棉厂和供销社公司,一定要做到。”
孟建设不再开玩笑,认真看着两位女同志。
仝其芳:“孟组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无论多么困难,我们也会想办法克服。”
“那就是,你们后期要及时向研究所汇报,长绒棉布料的生产情况,以及销售数据!”
孟建设补充,“原料、布料的优缺点,或者群众有意见,一定要第一时间转达给我们,以便我们根据市场,改进研究方向。”
原来如此,校嘉华和仝其芳都长舒一口气。
真是一群可爱的科学家,他们这样要求,目的无非是,在专业领域内,把长绒棉培育得更好,让人民群众更加满意。
校嘉华郑重道:“这些要求很合理。孟组长,您放心,我们不会辜负这么好的棉花,不会辜负你们的心血。”
像是把自己的孩子托付出去,孟建设心里五味陈杂。
“年轻人,好好干,把面料做好,我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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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建设离开后,仝其芳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感慨道:“等两地财务一确认,兵团就会协助咱们发货。一发货,咱们就等于完成任务,就能跟着专列回家了!”
回家……校嘉华被这个词眼触动了。
仝其芳越想越激动:“笑笑,咱们现在就去邮电局,给王处长他们发电报,请县领导尽快审批货款!”
校嘉华想起什么,摆摆手婉拒了。“仝姐,发电报这事,我就不陪你去办了。”
“怎么,你还有其它安排?”仝其芳好奇。
校嘉华拎起包,笑眯眯,难掩好心情。
“今天周三,两个小儿子,还在等我的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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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村。
校嘉华猜的没错,校大宝和小石头一放学,家也不回,就跑去了村口的供销社。
崔丽芬收了猪草,后脚赶到,气得直拧两个孙子的耳朵。
“小兔崽子,让你俩在学校等我,万一跑丢了,我咋跟你们娘交代?”
“奶奶,我们知道错了,疼……”
俩小孩啃着营业员蔡小菊送他们的窝窝头,老老实实挨骂,心里却按捺不住激动。
他们已经整整一周,没听到娘亲的声音了。
等到快把座机盯出花儿来,铃声终于响起。
“孩儿们,有没有想我呀?”
“娘,娘,我可太想你了——”
校大宝和小石头争先恐后地喊。
可是下一秒,小奶音就带起了哭腔:“骗纸,大骗纸……”
校嘉华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宝贝儿,怎么哭啦?”
“呜呜……”小石头哭得更厉害了。
就连校大宝也抽泣起来,“娘,你快回家吧,我不要你出去赚钱,我也不要好吃的好玩的,都不要了……”
原来,他们已经知道,校嘉华并不在太丰县城,而是去了遥远的边疆。
校嘉华手忙脚乱,对两个孩子劝慰半天,等他们不哭了,才有机会和崔丽芬说话。
“娘,怎么回事?大宝和小石头怎么会知道我在外面?”明明走之前,她都瞒得好好的。
崔丽芬也骂闺女:“你个没良心的,你敢瞒着我们去边疆,还怕我们生气?”
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在人多口杂的供销社体系。
校嘉华身为货品经理,人还没转正,就被公司领导委以重任,派去边疆出差了。这件事听起来像个传奇,难免会被公司的同事讨论。
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供销社又遍布全县,渐渐地也就传到了青河村。
只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最新的版本是,新经理不守妇道,假公济私,跑去边疆,是为了私会姘头。
谁都知道,以前村里那个乱搞男女关系的梁知青,如今也在边疆农场,参加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