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年龄差的也不大,吃的穿的没什么不同,怎么偏偏她白玲就长得这么招人眼呢?
从小大院里的那些干部子弟一双双眼睛都盯在白玲身上,上赶着喊她妹妹,给她献殷勤。
就连那个家世最好,生的也最是俊俏,平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成天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宋健民也独独对她青眼有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让大院里的其他女孩都羡慕死了。
不过以前她白玲和宋健民谈恋爱再让人羡慕又怎么样,现在宋健民他爸隔离审查,宋健民想当兵入伍是连体检资格都没有,这会儿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
白玲这个大小姐更是为了他连着几天不吃饭,闹着要白父走后门,成了整个大院的笑话。
没想到这会儿她倒是想开了终于肯出门了。
姚秀兰幸灾乐祸,故意奚落道:“哎呦,我们白大小姐不是说宋健民入不了伍就不吃饭了吗?怎么这会儿是真饿了啊?我还以为有情就能饮水饱呢。”
原本的白玲四岁就丧了母,她母亲和父亲都是建国前就参军,一直忙于工作,直到三十多时局稳定下来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
那时白母是在街上看着带着孩子乞讨的张淑芬可怜才让她来了自家做事,后来,白母不幸病逝,白父工作忙,没太多时间照顾女儿,一直交给张淑芬照顾。
没想到,照顾的时间久了,反倒让这个保姆成了继母。
白玲让这个继母养的性情单纯善良,就算姚秀兰三天两头的给她找不痛快也都当是亲姐姐一样忍了。
反倒让姚秀兰仿佛真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一样,好吃的都先让她吃了,好东西都让她拿了,动不动还对着白玲甩脸子。
白玲没有原身那么好的脾气,她不愿意受这个气。
她冷冷瞥了一眼姚秀兰,“我看你是地主阶级的习气没有根除,思想上还存在问题,少拿大小姐这种封建称呼来玷污革命同志。”
姚秀兰最恨就是别人说她是地主老财的小崽子,谁提她跟谁急,怎么也没想到平时里一句难听话都不会说的软柿子能跳起来咬人。
她一手叉腰,指着白玲就骂,“你现在倒是会教训人了,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年纪轻轻的就跟坏分子谈恋爱。”
从前宋健民家里没出事的时候,姚秀兰就成天酸溜溜的叫宋健民是‘那个特别俊俏的男同学’,一出问题了就成了坏分子,臭流氓了。
白玲,“谁跟你讲我跟坏分子谈恋爱了,你少血口喷人。我倒是看到你成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老男人瞎混。”
姚秀兰涨红了脸,“你污蔑我!”
张淑芬拉开姚秀兰,她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会儿还能挂着笑,“行了。别瞎说了,都吃饭吧。吃饭吧。玲玲你也别急,健民这事,晚上你爸回来我再跟他说一说,让他想想办法。”
原本张淑芬这话一说,白玲肯定就应该喜出望外。
但这一次她反倒皱了皱眉,“不用了。宋健民的事是他的事,跟我可没关系。”
张淑芬一脸惊讶的望着她,“怎么了?是吵架了吗?唉,我觉得女孩子还是要有肚量,就算健民他最近是有点不太像样子,但他也是太可怜,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
有点肚量?
要是姚秀兰的男朋友这样了,她不信张淑芬还能劝姚秀兰多忍忍,有点肚量。
白玲一脸冷淡,“不是吵架,我不喜欢他了。”
这一下连姚秀兰都怔住了,白玲不喜欢宋健民了?
这怎么可能呢?
这大院里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白玲有多喜欢宋健民,别的男生她正眼都不瞧一下,一双眼睛就看得到宋健民。
为了宋健民,她这种挺清高的小姑娘居然会去跟人低头赔不是,求别人高抬贵手别跟宋健民计较。
至于往宋家一趟趟送的那些水果饼干就不提了。
“张姨你也别跟我父亲提这些事了。宋健民他最恨求人,别做些多余的事情,平白招人恨。”
张淑芬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是宋健民又给她气受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但到底不过是说气话。
这孩子肯定心里还是喜欢那个宋健民,现在是小情侣赌气而已。
上了饭桌,几个香喷喷的热菜,扑面而来的肉香。
姚秀兰坐下就风卷残云一样的抢着猪肉吃,一句话不说,筷子密得别人都插不进去。
张淑芬看着白玲,心思却又动了起来,“对了,玲玲。我前天听你王姨说,你舅妈的那个供销社有个名额,不过那个岗位听说挺辛苦的,天天人来人往的事特别多,还动不动有人闹事要受气。你现在也高中毕业了,想不想去呀?”
这个年代供销社可是铁饭碗,香饽饽,人人都抢着去,让她说的跟是路边挑大粪一样不招人待见。
白玲伸手又快又准地从姚秀兰筷子底下抢了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
姚秀兰筷子夹了个空,抬头愤恨的盯着白玲。
张淑芬在桌子下面踢了女儿一脚,带着笑又给白玲夹了一筷子猪肉,柔声细语道:“瞧瞧我这问的。明天入伍报名,你肯定要去的。以后是人民解|放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