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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狐狸精,你说话能不能干净点!我跟人家女知青什么关系都没有!”
“好啊。你还护着她!还说没有关系!”
其他人赶忙冲上去拦住李金花,七手八脚的挡着两个人。
“哎呦,嫂子。你这是说什么话。不看魏哥的面子上,你也看看孩子的面。”
几个小孩贴着墙边站,满眼惊恐的看着父母,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金花瞥到排排站的几个孩子,哇的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地下坐。
照例是那老三样,哭自己嫁给了魏鑫,哭自己生了个儿子是大工程,哭魏鑫不是人。
间接掺和一点鸡毛蒜皮的陈年旧事,车轱辘扯出来再数落一番。
院子外面的大娘大婶的个个听得津津有味,魏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礼是送不成了,至少现在是送不成了。
在团部丢人,回来让自己老婆这么一嚎,还是丢脸。
这辈子他都没像今天一样丢过这么大的人,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手里的东西往地下一扔。
“不送了。老子不送了。你厉害!李金花你真他娘的厉害!”
好多天没回家,不仅院子里落了一层雪,厨房还落了一层灰。
燕苍梧沾着水将厨房的灶台和锅碗瓢盆仔仔细细擦了几遍,擦得锅碗瓢盆闪闪发光。
白玲也没闲着,燕苍梧上一次洗出来的衣服这会儿还在屋里屋外的挂着,倒是全干了。
她一件件的把衣服收了回来,叠起来,分开放。
燕苍梧擦到一半看到白玲在叠衣服,扔下手里的抹布,“你不用管,桑榆呢?让他来叠。”
白玲好笑道:“苍梧同志,我们新中国可不兴用童工。你放心吧,收收衣服还累不到我。”
燕桑榆拿着铲子在院子里铲雪,又把两匹马的槽子打扫了一番,放上新的草料。
来来去去的围着两匹马转悠,填完草料又拿出大梳子给小马梳毛,先紧着自己的小马梳,梳完再给大马梳。
伺候小马这活他做的特别开心。
燕苍梧洗干净抹布,展开搭在一旁,走出厨房握住了她的手臂,“我来吧。”
白玲拿他没办法,只能让开,看着他叠衣服。
燕苍梧低头叠着衣服,袖子挽到手肘,往这里一站,一身的冷气,但做起家务却非常的全能。
“今天他们说的那些混账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白玲一怔,“什么话?”
燕苍梧的手压着自己的厚袄子,抬头看了一眼白玲。
他开口又合上,像是很难以启齿,表情却变得沉重而严肃。
白玲反应过来,“哦,你是说,他们说我和你搞破鞋,私奔是吧?”
这个年代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最严重的指责大概就是搞破鞋,作风有问题。
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风气,在她所生活的时代,女孩多谈几段恋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搞破鞋的这种指控早已过时。
更何况白玲知道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跟燕苍梧之间就堪称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一点事情都没有。
她问心无愧,听到这种指责也只会因为太过于荒谬而感到好笑罢了。
她展颜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倒是燕大哥,你也不要为这个生气了。”
“她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胡说。”
如果她们清楚白玲是多好的姑娘,就不会把这种可耻的词按在她身上。
她们对他们兄弟说什么,扣什么帽子都行,毕竟他们的确成分有问题。
他早都对遭受辱骂和歧视,种种糟糕揣测习以为常,根本不会生什么气,也不会这么愤怒。
但白玲做错什么了呢?
她的成分没有任何问题,政治上可靠,人品好,相貌好,有文化,处处都好,见人都帮,就连他这样一个成分有问题的地主崽子也无私帮助。
她帮了他那么多。
他没有任何可以回报她的,还害她沾上了这样的恶名。
听到那些人对她口出恶言的一瞬间,燕苍梧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愤怒。
“没关系。让她们说两句也少不了一块肉。你要是搭理她们,多看她们一眼,都算她们赢了。
你和我都清楚,咱们俩不是那种关系。她们时间长了,自己觉得没劲就不说了。”
白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葡萄干,她像是哄燕桑榆一样哄他,“来,吃葡萄干,很甜的。”
不过燕苍梧显然没有燕桑榆那么好哄。
他摇了摇头。
白玲霸道地拉起他的手。
他五指修长,手掌宽大,指腹和掌心都磨出了一层茧。
这只手能提起几十公斤的行李,满满一桶水,却挣不开小姑娘轻轻一握。
白玲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小了不止一圈。
她把葡萄干塞进他的手心,狡黠一笑,“你说了不算。我让你吃,你就得吃。”
燕苍梧张口还想说什么,白玲抢话说道:“你再不吃的话,我就给你喂了!”
葡萄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