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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斌哪敢说是因为课文没背出来,说了他妈不得训他。
在学校对着老师不敢大声,但对着他妈,这个把他当成心肝肉的老妈,他直接就发起了脾气。
“你别问了!”
李金花看儿子这么不高兴,也不敢问了,就开始哄。
“好好好。我不问了,快,来吃饭。等会儿,妈再给你煎个鸡蛋。”
李金花背过身去,二妮对着魏大斌嘲讽的一笑。
她知道魏大斌是因为没背出课文才被罚站,哭了一上午鼻子,但她觉得魏大斌挺活该,而且这么大的事就哭鼻子真没出息。
燕桑榆回到家,一进家门,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燕苍梧从厨房里向外看了一眼,“今天回来的挺早。”
小孩进门蹦蹦跳跳的,走路都透着一个轻盈,一进门就能感觉到那种小孩子身上生机勃勃的喜悦。
燕苍梧一怔,下意识问道:“怎么了,今天路上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他微微皱眉,停顿了一下,“这么早回来……学校下午放假了?还是你又打架了?”
燕桑榆一直挺不愿意去学校的,以前去了学校,从学校回来每次都是苦大仇深,跟个刺猬一样,问他什么也不愿意说。
怎么今天这么高兴?
秉承这小子高兴就没好事的原则,燕苍梧本能的心头微沉。
燕桑榆笑着说道:“今天下午没放假,我是放学就回家,一点都没耽搁。王兴国叫我去玩,我都没去。”
他笑得蛮开心,但好像不是以往那种憋着坏水的冷笑,也不是要做坏事的兴奋。
燕苍梧怀疑的看了他片刻,看不出什么说假话的痕迹,眉头慢慢舒展开。
白玲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葡萄干,“桑榆今天怎么这么乖?给你奖励。”
燕苍梧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兜里都是空的,而现在好像随时随刻都能从兜里掏出葡萄干,糖果。
但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很少看见她吃糖吃葡萄干,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为了燕桑榆准备的吧。
她真的为他们做了好多,对桑榆很好。
受到她的影响,这小子好像这段时间改变也挺多的。
燕苍梧慢慢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燕桑榆依偎她身边吃葡萄干,眉飞色舞的给她讲在学校的点点滴滴,“白玲姐,今天老师点我背课文了。就你让我昨天背过的那篇,我一下就背出来了……”
白玲笑盈盈的听着,没有一点的不耐烦,那么温柔的眼神,仅仅注视都让燕桑榆备受鼓励,不停讲下去。
燕苍梧收回目光,在燕桑榆罗里吧嗦的学校日常中,唇角不自觉勾起。
他忽然很庆幸,庆幸自己在马忠国上门告诉他要来一个女知青的时候答应下来。
他曾对她的到来抱着十分悲观的想法,他认为她迟早都会后悔来到这里,她会跟其他人一样对他报以冷眼。
可她并没有流露出分毫对于所处环境的嫌恶憎恨,始终乐观,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像是一轮光芒柔和的小太阳,照耀着身边的人,感染着身边的人。
遇到白玲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幸运的事情。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写作业了!”
他说完一天在学校的经历,拿起小书包坐在了桌边,一样一样的把课本和文具拿出来。
白玲早上送燕桑榆回来就跟燕苍梧说过燕桑榆如果成绩不行可能得留级这件事。
这会儿看燕桑榆这么自觉,大感欣慰。
她不好在旁边打扰燕桑榆学习,主动走进厨房,“燕大哥,我给你打个下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不用,你去歇着吧。要不看看桑榆写作业。”
白玲仰头望着他,“哇,燕大哥,你在笑诶!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燕苍梧错开目光,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有吗?”
白玲,“有啊。有啊。刚刚你笑得特别开心的样子。要我说,你真该多笑笑。燕大哥,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板着脸呢?搞得好像四五十岁的老干部一样。”
她这么夸他,燕苍梧不见得高兴,表情反倒变得严肃起来。
他板着脸,看起来有甚至有几分严厉,沉默了片刻压下心头那点奇怪的情绪,才不是很赞同的说道:“光看外表是不正经。男人老冲小姑娘笑,不正经,不正派。”
说完这话,燕苍梧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重了,像是教训人。
他补充了一句,“你别生气。我不是想教训你。我就是解释一下,这样不好。”
白玲若有所思,燕苍梧这样的出身,地主资本家的后代,还有不少亲属在海外,在这个年代恐怕最怕的就是沾上‘不正派’这三个字。
可他明明年纪不大,又有一半英国血统。俄国人不爱笑,可没听说英国人不爱笑啊。
对女孩笑很轻浮,不好,不正经,不正派,这完全是中国思想了。
她对他从没有提起过的过去突然生出了好奇心,“燕大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