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阮绿棠偷偷看她一眼,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时雨露瞬间浑身僵硬了起来。
“露……”
阮绿棠刚开口,蓦地又有一个年轻男人挤了过来,凑在她脸前看了看,嗤笑了一声。
是时阳。方才他们几人的谈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主角中又有时雨露,时阳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晃晃悠悠走了过来,看着?阮绿棠,灌了一大口酒,嬉笑着?说:“哟,这?是哪位美女?难不成是敬哥的小女朋友?”
登时在场几人脸色就变了。
顾江海不悦地皱起眉,顾夫人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顾问敬倒是多看了时阳几眼。
时厉狠狠往时阳往后拽了把,厉声喝道:“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瞪了时夫人一眼,低声怒斥:“看你惯的好儿子。”
时夫人敢怒不敢言,默默把时阳拉到了自己身边。
而?时雨露呢,时雨露身子一抖,整杯红酒猛
地洒了阮绿棠一身。顾问敬下意识要拉住阮绿棠,却被她用眼神逼退了。
好好的?一场宴会变成这?样,所有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时阳被训斥一顿,不服气地嘟囔着?:“我就开个玩笑嘛,干嘛呀?这?也不行?”
时厉的?目光更凶了,顾夫人护子心切,也阴阳怪气地哼了几声。
在这片乱糟糟的?局面中,阮绿棠把时雨露拉走了。
“阮小姐,你要干什么?”
时雨露挣扎着把手从阮绿棠掌中抽出来,边揉着手腕边皱眉。
阮绿棠关上洗手间的门,这?是某间客房里的?私人卫生间,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
她靠在水台上看着?时雨露,说:“时小姐,你弄脏了我的?礼服裙,又不想对我负责吗?”
“你……”时雨露耳根又开始发热,她竭力保持得体的?态度,说,“你不要这?样讲话?。”
阮绿棠无辜地看着?她:“哪样?”
“这?样!”时雨露咬了咬唇,“这?样讲话?太奇怪了,会让别人误会的?。”
“这?里……又没有别人,”阮绿棠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看着?时雨露,说,“难道是时小姐误会了?”
阮绿棠明明比她小了几岁,可在她面前,自己总是不知不觉地就被她摆了一道,总也讨不到便宜。
时雨露恼羞成怒,紧紧抿着唇,把手背在身后,盯着阮绿棠不吭声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阮绿棠见好就收:“时小姐,你可要对我的?裙子负责啊。”
她穿的?是件浅紫色的裙子,红酒正好洒在了阮绿棠胸口处,留下一片湿润的?污渍。
见时雨露终于肯抬头直视她了,阮绿棠双手一撑,轻盈地把自己整个人放在了台面上,这?样她的?胸口位置就正好与时雨露的视线平齐了。
时雨露垂下眼眸,只盯着阮绿棠脚上那双尖头高跟鞋看,说:“时小姐,我不是专业人士,还是把裙子送干洗店处理吧。”
阮绿棠翘了翘脚,软声道:“可是我领口这里都是红酒,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时雨露拒绝了她一次,不好意思再拒绝第二次。阮绿棠就是吃准了她的性子,又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的场所呢,没想到就
出了这?么大的糗。”
她是带着?笑意说的,但语气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低落。不管怎么说,红酒是她洒的?,时雨露心又开始软了。
她慢慢走到阮绿棠身前,抽出几张纸巾按在对方的衣领上,时雨露的动作很谨慎,用尽全力在避免与阮绿棠的?肌肤相触:“纸巾只能吸收部分残余的?红酒液体,无法消除污渍,阮小姐,回去之后你还是把衣服送去干洗吧。”
顿了顿,时雨露补充道:“钱我来出。”
她听见头顶处传来一声轻笑,不过阮绿棠没再出声,应该是在安静地看着?她。
时雨露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别扭,而?目光一不小心瞥到阮绿棠衣领深处时,连脸颊都开始发热了。她只好把视线偏了偏,随口找了个话题。
“阮小姐,顾问敬带你来是为了别的目的吧?”
阮绿棠“嗯”了一声,坦率直言:“他说要把我正式介绍给长辈们认识。”
时雨露的手抖了抖,指尖蓦地碰到了阮绿棠锁骨下方的那片肌肤,只不过短短一瞬的接触,那温软滑腻的触感却仿佛留在了时雨露的指尖。
她心烦意乱地搓了搓手指,闷声问道:“那为什么变了呢?”
时雨露抬眼去看阮绿棠,轻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你要跳出来,说是我的?朋友?”
阮绿棠眨着眼睛笑了:“怎么,时小姐是觉得我不够格当你的?朋友?”
她故意打岔,曲解时雨露的意思。
时雨露人如其名,性格也像水一样,温温柔柔的?,却怎么也无法阻断。她想做的?事,总要做成的?。想问的事,也一定要问清楚。
于是时雨露往前倾了倾身,离得阮绿棠更近了些,固执地问她:“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阮绿棠一只手从背后拿了出来,轻柔地绕过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