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崖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些,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喻风酌的脸瞧,说:“你……你真的是离国人……”
上柱国派遣了与总督东厂喻督主面相极为相似的一个离国人前往充当细作,这人便是喻青崖眼前的爹爹了。
十年前,他开始假冒喻风酌,当时的喻青崖还是个孩子,根本发现不了喻风酌的变化。
再者……
原本的喻督主不过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孩子罢了,收养了喻青崖后,对他并不如何上心,只要有下人照看便是。所以喻督主突然变了个人,喻青崖根本未有感觉出来。
只是渐渐的,喻青崖发现,爹爹比以前关心他了,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会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保护他,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哄一哄他。
喻青崖当时煞是欢喜,哪里能知道这些改变代表了什么。
眼前的喻风酌,根本就是个假冒的,不是喻青崖的爹爹,也不是真的太监!
这个秘密一直掩藏了十年,未有一个人发现……
喻风酌淡淡的看着榻上神色恍惚的喻青崖,道:“眼下你什么都知道了。所以说,我并不是你爹爹,你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对你亦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喻青崖半晌反应不过来,眼看着喻风酌转身离开,房门吱呀一声关闭。
……
“报!”
士兵急匆匆冲入小太子荆白玉的营帐,跪下来说道:“萧拓校尉率领军队暂时脱险,但……”
荆白玉道:“但什么?”
厉长生就站在旁边,不等士兵回答,道:“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返回与大部队会和罢?”
“是……”士兵垂着头回答。
萧拓率领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已经从小路入了峦山城。因着有离国伏兵阻拦,萧拓带领的人马与他们被割断开来,想要重新汇合,的确需要一些时间。
幸好萧拓率领的人马不少,峦山城的离国士兵也不敢贸然将他们怎么样,最多便是围困起来,断水断粮,欲要不战而胜。
荆白玉听到这话,心中稍微松了口气,道:“还好,眼下最大的问题……”
“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有人急匆匆掀开营帐帘子又走了进来,正是陵川王荆博文。
荆博文一脸焦急,道:“我怎么听说喻风酌他疯了?为了他儿子,竟然入了峦山城,他是要叛变吗?!”
荆白玉脸色不好看,淡淡的说:“还不知道。”
喻风酌已然带领人进入峦山城,这么久了一点音信也没有。
荆博文说:“他恐怕是已经投靠了离国人罢!若是他未有叛变,离国人能容得下他?肯定会一刀斩了他的脑袋,早已将他的首级扔出来恐吓我们了。”
荆博文说的有道理,峦山城内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情况有点不同寻常。
荆白玉心中忐忑,难道说……
喻风酌真的为了他儿子投靠了离国人?喻风酌可是知道他们攻打离国计划的人,若是真的如此,那以前指定的所有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
“大事不好了!”
如今情况已经混乱不堪,仿佛每次来消息,都是“大事不好”。
营帐帘子第三次掀开,入内的乃是伤势颇重的姜笙钰。
姜笙钰突围离国伏兵,虽然回到了大部队跟前,不过受伤颇重,冯陟厘让他卧榻休养,可此时姜笙钰却起来了。
姜笙钰脸色难看至极,道:“喻风酌不只是投敌了,他……他将我们一直都骗于股掌之中啊。”
姜笙钰派了探子死侍前往峦山城打听消息,竟是得到一个惊天害人的传闻。
姜笙钰说:“听说喻风酌本来就是离国的细作!他根本就是假冒的总督东厂喻督主!”
“什么?细作是喻风酌?”荆白玉震惊的道。
荆白玉说着,止不住看向了厉长生。
厉长生乃是他们之中,作为淡定的一个。
厉长生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虽然眼下情势对于我们不利,但尚还有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荆白玉忙问道。
萧拓的兵马被围,喻风酌带走了他们的军中机密,眼下他们可算是损兵折将,情况不容客观到了极点。
厉长生平静的看向陵川王荆博文,道:“大王的陵川地界,离这里并不算远,若是大王肯增兵一些,局势定然可以扭转。”
“增兵?”荆博文一听,道:“怕是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那好,我现在就着人回陵川,再派兵马过来。”
荆博文乃是急性子,说罢了不等众人反应,已然急匆匆离开营帐。
这一次小太子荆白玉出兵帮助二皇子离缨,并未取得大荆皇帝的许可,若想要从皇上手中调取增援兵马,恐怕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况且路途遥远,一去一回,他们也等不起。
荆博文乃是陵川王,有自己的陵川军,此时日夜兼程的话,或可赶回来起到大作用。
荆博文几乎是用跑的,一口气回了营帐,道:“云深!云深!快快!你修书一封,着人送回陵川去,派遣两万人马过来。”
孟云深听到荆博文的喊声,从插屏后面转了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