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摘窗外的春风将茶烟吹淡,浓茶清苦微涩的香气盈满书房。
江萤终是将怀中的狸奴放在地上,踏着地面铺就的厚密绒毯向他走去。
她绕过那张公办的长案,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犹豫着没有继续靠近。
容隐抬眼看向她。
他自长案后起身,抬步走到她的面前。
春光微暗,呼吸可闻的距离。
江萤垂落羽睫,躲避着他的视线,局促低声:“殿下……”
容隐深看着她,寒白的手指稳稳地抬起她的下颌。
目光交汇。
江萤看见他的凤眼深邃。眼底的色泽比往日更深,带着说不出的危险意味。
她呼吸微顿,想要挪步后退。
尚未抬步,容隐修长有力的手便已扣住她的后腰。
他的掌心略微着力,江萤便不得不抬步走向他。
彼此的距离在此拉近。
就当江萤的裙裾都要碰到他的靴面的时候。
容隐俯身,吻上她微启的红唇。
属于他的,清冷凛冽的气息席卷而来,令江萤的思绪有刹那的空茫。
她本能地随着他的动作踮起足尖,又因他的身量过高而微感勉强。
为稳住身形,她不得不抬手环住他的脊背,将自己藤蔓般紧贴在他的身上。
书房内热意渐浓,容隐的吻寸寸深入。
江萤面颊愈红,心跳也愈来愈急促。
就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喘息的时候,容隐恰到好处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俯身将她抱起。
并未走向远处的寝殿,而是坐落于素日里公办用的圈椅上。
江萤两靥通红,侧坐在他的膝面。
她的思绪微微紊乱。
她还记得,她来书房前,已做好被太子休弃的准备。
可如今,可如今……
她的思绪尚未理清,容隐修长的手便轻握住她的后颈。
江萤随着他掌心的力道而低首,再度吻上他的薄唇。
她的衣衫单薄,远处的火盆亦未添新炭。
但江萤仍旧觉出热意。
容隐的掌心灼热,指尖更是滚烫。
此刻他掌着她后颈的长指垂落,轻摁上她的领口。
领口的玉扣在唇齿交缠间被解开。
她的外裳坠地,质地轻薄的里衣褪至臂弯,雪白的肩颈低伏着,显得那两道漂亮的蝴蝶骨精致纤细。
容隐的掌心贴上,她便也如蝴蝶般轻轻一颤。
连耳缘都红透。
她红唇因烫意微张时,容隐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朱红的心衣解开。
无声落在他的靴畔。
他常日里执卷握笔的手,此刻握住她的裙裾,将绣样繁复的裙面拢至一侧。
凉意袭来,她本能地并
拢双腿。
“般般。”
容隐短暂地放开她,嗓音依旧清冷㈣[(,却透着微微的沉沙:“是你自己来,还是孤来?”
江萤面红微喘。
她想起出嫁前看过的那本小红册。
每个画面都似历历在目,每个姿势都令人羞得无地自容。
她偏过脸,轻咬着唇,羞窘交织不愿做声。
容隐没有再问。
他修长的手指垂落,江萤白绸制的小衣褪至足踝。
春/色/欲/燃之际,急促的叩门声起。
廊上传来段宏的声音:“殿下,太医院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召您与太子妃入宫侍疾。”
容隐长指微顿。
江萤亦是懵然。
回过神来后,她满面通红,匆匆自容隐的膝上起身。
红裙垂落,掩住裙后春色。
容隐凤眼微深。
他捡起外裳递给江萤:“母后病了?”
廊上段宏道:“皇后娘娘今日礼佛后便头疼不已。如今仍未缓解。太医院内束手无策,斗胆来请您与太子妃前去侍疾。”
容隐并未立时回答。
他抬手替江萤系着领口的玉扣,视线落在她的面上,目光里微带询问之意。
江萤面颊愈烫。
她蚊蚋般低声:“臣妾回去更衣,略作整理便可出行。”
她说着欲言又止:“殿下……”
容隐指尖微顿。
稍顷他道:“无事。”
他侧首向游廊的方向,再启唇时语调仍是冷静:“告知母后,孤与太子妃即刻便去。”
*
春分将至,凤仪殿内地龙已熄。
两面的长窗敞开着,春日里微带暖意的风穿帘而入,拂淡殿内清雅的檀香。
掌事宫女青琅亲自引路,带着容隐与江萤行至凤仪殿后殿。
两道凤凰朝日屏风后,姜皇后半卧在紫檀木雕刻的拔步牙床间。
绣着如意云纹的幔帐深垂至地,遮掩着她的病容,令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母后。”容隐带江萤上前行礼:“儿臣听闻母后凤体违和,特与般般前来侍疾。”
姜皇后微侧过脸,语声较旁日里稍轻,似带着几分病中乏力之感:“太子与太子妃有心了。不过是些头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