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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 / 3)

爷认得我,是我的荣幸,”季陵疏离地答道,“家父与家兄皆在前厅,王爷该跟着南国公去见他们了。”

“别啊,先告诉我你我谁大?”裴深一把拽住了他,生怕他走了似的,“我方才出来替我那个便宜哥哥找玉佩,看见你了,你捡了他的玉佩,怎么不来还给他,反而要回屋?”

季陵面色微红,却又不好挥开他的手,只得忍气吞声地答道:“王爷比我大一岁,什么‘神仙哥哥’还是不必喊了,免得传了出去让人说我不敬。”

“我叫裴深,你知道我名字吧?”裴深笑着在他宽大的衣袖上比划,“‘裴郎一见心如醉,笑里暗藏深意’,我的名字。我母妃给起的,她说她认识父皇时,便是这般情景。”

“暮朝?”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胡说八道的裴深,季陵一僵,却又本能地转过头去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撑着一把黄油纸伞,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少年的南郁。

眉宇之间还没有后来常见的阴郁和猜疑,显得十分清和。此刻他微微蹙着眉,低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父亲到处找你!”

虽是呵斥的语气,但季陵还是听出了他的畏惧和底气不足——裴深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弟弟,虽与南国公两个儿子关系甚是亲密,但身份尊卑摆在那里,不得不敬。

“栖隐,你的玉佩我帮你找到啦,而且我还认识了一个神仙弟弟,”裴深很开心地冲他喊道,“你来看看啊,这便是你我常听说的那个季陵弟弟,真和神仙一样呢。”

南郁深深地盯着他看,季陵本能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看到他目光中一闪而逝的遗憾和恼怒。

“季公子,”南郁冲他拱手,声音带着拘谨,“想必季公子也知道,家兄身体不好不敢出门,九王爷正好在我家,非要顶着家兄的名头来,若是吓坏了公子……”

“无妨,”季陵深吸一口气,突然对他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引诱的笑容,“王爷同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前厅中父亲与国公爷在等你们,我身子不适,先回房了。”

南郁一怔,满面通红地冲他回了一礼,裴深却不管不顾地把手中的青色油纸伞塞到了他手中,笑道:“这个你拿着,别再淋到了!”

情知他的性子,季陵也没有推辞,只道了一句:“多谢。”

顿了一顿,他又唤了一声:“南公子。”

南郁回过头来看他,目光深沉又炽热,似乎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果真同前世一模一样,季陵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重新露出笑来:“我捡到了南公子的东西。”

南郁一愣,随后便说道:“我的确在季府中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方才九王爷正与我一同寻找来着,不知竟让季公子捡到了。”

“那南公子可要拿好了,切莫再掉了才是,”季陵意味深长地把那块玉佩放在他手中,冰凉的手指拂过他的手背,“若让旁人捡到了,指不定要拿去哪儿呢。”

“这是亡母遗物,多谢季公子,”南郁抓紧了那块玉佩,直直地盯着他,“改日我必请季公子喝茶吃酒,才能表达谢意。”

季陵微微欠身,转身想走:“不必客气。”

“哎哎哎,阿陵!”裴深在他身后自来熟地叫道,“你真好看,改日我来找你玩儿,可不许推辞啊!”

似乎是南郁在拉他:“别胡说了暮朝,快走吧。”

回房之后,季陵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油纸伞,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那把青色的油纸伞还带着雨滴,季陵怔怔地回想着,上辈子回房他也带了一把油纸伞,不过是南郁手中那把黄色的罢了。

也好,也好,今日识得了他,以后总有机会与他慢慢相熟的。他要用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方式,让他想要的一切,都化为永远都触不到的幻影。

虽然后来撑了伞,但他还是病了,在屋中躺了好几日,没人来看他,也没人给他送药来,所幸此时少年身子骨还健壮,不至于像前世一般一点风寒便要卧床不起大半个月。

他仔仔细细地思索了良久,才终于想起了这日之后发生的第一件大事。

此时他还是少年人,尚未长开,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在父亲那里明里暗里要他,因而他的日子还算好过。不过前世……就是认识南郁不久以后。

自从被冠了“信京第一公子”的名头,大夫人便视他为眼中钉,不拔了他就不快活。譬如过不了几天,她说要整修花园,带人在季陵窗前挖出了好几个布娃娃,布娃娃上刺了大夫人和他几个嫡出姐妹兄弟的名字,插了许多针。

自古流传下来的,最恶毒的厌胜之术。

辨无可辨。

母亲早死,这府中除了跟着他的几个丫鬟小厮对他还好些,几乎没有人为他说话。前世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夫人带人在他屋中活活打死了两个丫鬟一个小厮,自己也吃了许多板子,要不是他深夜翻墙出去求了南郁,恐怕自己也要死在这个时候。

可今世他肯定不会去求南郁,不能从一开始便落下个什么都要依仗他的样子。

心“突突”地跳着,季陵翻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心中有了些盘算。

白日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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