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 , 一圈一圈给他系好 , 最后还不放心的拔紧 。
天气冷 , 呼吸都冒白气 。
夏烬生从书包里翻出日记本 , 翻到中间一页 , 献宝似的在他面前打开 , 哈着气说 :“ 您请吧 。“
夏清清握着印章 , 盖下小红花的同时 , 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有些透明 。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 但没表现出来 , 而是在盖完一页 , 夏烬生准备收回去后 ,
又盖了下一页 。
夏炸生有点懵 ,“ 这页是明天的 …...“
他说到这儿 , 话音夏然而止 。
安静了一会儿后 , 夏炸生改口道 :“ 肯定是我这几天表现得太好 , 所以你奖励我多盖几个 。“
“ 行 , 你再多盖一点儿 , 快点集满一整本小红花 , 到时候就能快点找你兑现承诺了
夏清清拿着印章的手似乎有点不稳 , 抖了抖 , 掉到地上 。
“ 那你想要什么 ?7“
夏清清说 ,“ 答应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 现在就可以兑现 。“
夏炸生 :“ 明天见 。“
他收起笔记本 , 又蹲下去捡起印章 , 站起后用力抱了抱夏清清 :“ 明天见 , 好不好 7“
夏清清的膈部开始变得透明 , 他怔了怔 , 而后点头 :“ 好 , 明天见 。“
夏炸生一反常态的没有停留 , 放开夏清清后转身便走 , 仿佛有人在催一样 。
他没回头 , 边走边说 :“ 明天就补到高中的课了吧 ? 我上次月考数学及格了 , 英语考了 134, 班里排到五十名了 ! “
“ 作为奖励 , 明天陪我去网吧 。 我想想 , 你不会打游戏 , 那我们看电影怎么样 ?
放心 , 还是考大请客 , 你想看什么都成 。“
“ 你记着哦 , 上次说过的 , 要是能考进班里前五十 , 周未就空一天和我去玩 。 我还没跟你去游乐场玩过呢 。 可惜这次只差一名 , 下次你肯定就赖不掉了 “
他越说越快 , 好像有什么话再不说 , 夏清清就永远也听不到了一样 。
最后忽然摇晃着弯下腰 , 眼泪一眨眼就止不住了 , 泣不成声的重复道 :“ 你说要一直陪着我 , 明天见一一我明天能见到你吧 7“
身体透明的速度很快 , 转瞬就蔓延到夏清清的腰部 , 这之下的地方都化成月光似的荧点 。
他耐心的听着夏炸生唠叨 , 不时嘲几声 。
他点头 ,“ 能见到的 。“
夏炸生揪着胸口衣服 , 哭得撕心裂肺 , 险些要站不住 。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 但哭得太厉害 , 胸肺喘气都来不及 , 只有鸣咽的声音 。
他突然回过头 , 像失而复得那次一样狂奔向夏清清 , 紧紧抱住他 , 颠三倒四的说 :“ 你不要再骗我 , 说好明天见就一定要明天见 。 我不想要眷开眼又找不到你 , 你消失我就找不到 , 满世界都找不到 。“
夏清清淡淡笑着 , 拿手用透明的指尖 , 替他年轻的父亲拭去眼泪 。
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轻 , 夏炸生险些捕捉不到 。
“ 我不骗你 。 就算明天没法再见 , 我们可能会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 但在某个未来里 , 我们一定会再次重逢的 。“
“ 即使一次又一次的离开 , 我最终还是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 如约而至 。“
因为爸爸 , 我本来就是你生命的延续 。
所以不要哭 , 也不要害怕 , 我们的再见既是别离后的重逢 , 也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
夏清清的身体渐渐透明 , 化作一粒粒荧光 , 像沙一样 , 被风吹得从夏炸生怀里飞走 。
“ 我才不要重逢 , 我就要你留在我身边 , 永远都不分别 , 你不准再离开我 !1 “
夏烬生拼了命的想阻止那些荧光飞走 , 他像个疯子一样伸手乱抓 , 但除了路灯下的灰尘之外什么也抓不住 。
他难过到像个失去所有糖果的孩子 , 毫无形象的哭喊 , 眼泪早已流了满脸 , 但再也没人轻轻拭去 。
“ 别离开啊 , 夏清清 , 你别离开我 ! “
“ 我听你的话 , 什么都听你的 , 你回来 ! “
“ 我求你了 , 你留下来 , 别走 ! “
代替夏清清回答他的 , 是拂过他额头的夜风 , 仿佛有谁温柔的印下一吻 。
夏烬生被眼泪朦胧的视线里 , 夏清清再一次的不见了 , 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 也只剩下一条雪白的流苏围巾 , 还残留着少年身上些许的体温 。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 , 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 才慢慢地蹲下去 , 捡起那条围巾 , 拍干净灰后重新戴回去 。
他朝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