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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抽了抽嘴角，真不是故意写成这样的，她还是个丧尸，手指僵硬的一拼，能写成这样就很不错了。
就在两人沉默僵持着的时候，天夜的余光瞥到不远处柱子上挂着的幼儿拼音图，灵机一动写下原主名字的拼音来。
“shenzihan？”方成有些无语的看着一个个比手掌还大的鬼画符，是他刚刚想太多，这哪是练过书法，怕是小学都没毕业吧。
天夜欣慰的把笔一扔，拍了下桌子回应。
“欸你别扔啊，钢笔摔了就不好写了。”方成连忙去捡回来，然而它已经光荣的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笔生。
真是个小败家子儿，方成心里叹了口气，甩了甩钢笔想做一下最后的抢救，没啥作用。
莫彬不知刚才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只铅笔和小型素描本递给天夜。
“小彬在哪里找到的？真不愧是视觉强化者，就是厉害。”
“那边，很多。”
莫彬指向几个柜台坍塌形成的一个角落，隐约可以看到有几根铅笔端漏在外面。
“这东西小晗以后用的上，就算到基地里面了估计也没有多少笔和纸，现在多准备一些没坏处。”方成蹲在地上一边翻找一边念叨，恨不得把所有的铅笔和纸都带走。
倒也不是个坏人。
天夜看着方成的背影，突然想到上个世界里也是处处为她着想的苍梧来。
当时她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最后去仙泽看一看他，不知那傻孩子是不是还抱着白毛毛，坐在凤居门口盼着她能早些回来。
也不知她不在了，仙泽的那些仙兽神兽又去找他麻烦怎么办。
“……小晗？”方成在天夜面前挥了挥手，奇怪的看着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天夜立刻回神，摇摇头，方成也没在意，扔给她纸和笔，“是想家了吧，不用担心，你家里人肯定还活着，说不定就在海城基地等你团聚呢。”
天夜没有回应，反倒是跟在两人后面往回走的莫彬情绪有些反常，然而在两人发现前，就很快压抑下去了。
见三人从店里出来，虎子撤了土墙对车子的保护，让他们上车来，对方成和莫彬说道：“老大，今天也不早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刚刚看后备箱发现水也不多了。”
“附近有水源吗？”
莫彬直视前方，过了一会回道：“再往前走是高速入口，天完全黑透前应该能到服务站。”
“服务站啊，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水了。”方成似乎有些不愿意走高速。
“从这里到海城最快的就是走直达的高速，还可能遇上部队派出的搜救队，老大，咱车子也快没油了。”虎子看出方成的犹豫，催促道。
见队员都看着自己等一个决定，方成皱着眉头，一咬牙，“好，那就走高速。”
天夜自上了车，就抱着刚拿到的素描本“刷刷刷”画个不停，莫彬一开始瞟了一眼便没再去看，一路行驶下来，虎子却是忍不住了。
车内除了引擎声本是极为安静。
方成在全神贯注的开着车，不敢降下车速给丧尸机会，争取在完全看不到路前到达服务站，莫彬又天性冷淡不爱说话，就更突显了那单调枯燥的重复声音。
“烦不烦，别画了！”
虎子一声怒吼，吓了方成一跳，车子滑了半圈停了下来，天夜受到了影响，停下笔看着他。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浪费时间给你找纸和笔，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还吵个不停不知道节约，这都末世了还有什么好画的，画死人吗！”
方成和莫彬都没想到虎子突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虎子，你别激动，小晗是女孩子，你有火别冲她发。”
“老大，我不是……”虎子也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妥，转过身垂头丧气的倚在副驾驶靠背上，也懒得在辩解什么。
末日突然爆发，习惯了和平与法律约束的人类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要亲手杀死昔日的同伴甚至亲人，这么些天来积压的恐惧与不安都急需一个宣泄口。
虎子的压力由来已久，这点小事就变成了导火索。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你老婆孩子。”方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家都是一样的。”
虎子还是垂着头，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方成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有些事情是要一个人想明白才可以的，别人也只能劝一劝，现在虎子需要一个人思考的时间。
他们的速度比预计的慢了一些，天已经黑透了，看不清路，车子速度只能越来越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服务站。
所以他才不愿意走高速的啊，方成心中叹息。
突然，莫彬打了个哆嗦，开口就让方成掉头。
“怎么了，这都快到了吧。”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出于信任，方成还是停下了车，疑惑的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莫彬。
“前面，很多丧尸。”怕大家不信，他又重复了一遍，“很多很多。”
很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