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沐春、沐晟居留沐府别院,沐英也就顺理成章地将五戎等人安排到了别院当看护。
顾正臣后知后觉,当看到夜间都有护卫巡视时,才明白过来,沐英送儿子学习只是掩护,真正的用意是以自己不反感的方式送来护卫。
不得不说,沐英是一个很贴心的人。
朱元璋果然没有对费聚动手,事实上,这次费强引起的风波与费聚的关系并不大,朱元璋也不可能因为费强的一些小错误就摘掉费聚的平凉侯,真正要解决平凉侯,至少需要一个更光明正大,更站得住脚的理由。
翌日清晨。
顾正臣照常练剑,五戎抱着刀靠在栏杆处看着顾正臣有模有样的招式,看向一旁走来的张培,问道:“这都快四个月了,他总算是练出来点苗头了。”
张培差点被口水呛到,瞥了一眼顾正臣,对五戎低声说:“你难道没发现,他只会这一套,十几个招式……”
五戎看了看,果然,这家伙又收剑,重新开始了。
还真不是个练武的料,非要舞剑,你说你图啥。
顾正臣很是投入,一招一式极是用心,直至练得满头大汗才收手,沐浴后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对嘀咕的五戎道:“沐春、沐晟还没起来吗?”
五戎看向东方,见太阳刚刚升起,便道:“差不多该起了。”
顾正臣有些不爽:“明日让他们提前半个时辰起来,今日上午,你来负责教导他们习武。”
“你呢?”
五戎有些郁闷。
太子邀请的是晚宴,不在白天,你闲着没事倒是好好教导教导两位少爷,让我教导,那还送过来干嘛。
顾正臣瞪了眼五戎:“白糖店铺被砸了,我不得去看着点。还有,平凉侯府欠咱们二十贯钱,应天府现在还没送钱过来,你去应天府讨要去,若张府尹一直不给咱们送钱,我再写一份状纸,这次告应天衙门……”
五戎张大嘴巴,你这还真是不嫌事情小啊。费强的腿都被打断了,你还惦记这点钱?
顾正臣当然惦记,二十贯钱不少了,这搁在句容,都能管五个胥吏一个月的养廉银了,该给自己的,凭啥不要?
再说了,费强的腿断就断了,又不是自己打折的,何况又不是平凉侯府破产,费聚改行当乞丐了,凭啥赖着不给钱。
只是顾正臣不可能直接找费聚要去,此时的费聚估计窝着一肚子火,找他恐怕真的会让情况失控,谁判的找谁要,合情合理合法……
白糖店铺再次开铺,与之前不同的是,白糖店铺冷清了许多,因为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站在店铺门外,凶神恶煞地盯着过往的来人,谁若是进入白糖店铺,谁就会被人盯上。
看到这一幕,顾青青气呼呼的,对一旁冷静的顾正臣道:“哥哥,你看看他们,将客人都吓跑了,这样一来,谁还敢来买白糖!”
跟在一旁的姚镇、张培也很气愤,这些人显然是平凉侯府找来的人!
顾正臣目光有些阴冷。
这些人站在店铺外,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进入白糖店铺打砸抢烧,但他们确实影响了店铺的生意,来往的人看到这些凶恶的人,生怕惹上事连连走开,有几个停留想买白糖的,这些人就一拥而上,什么都不说,也不做,直将为包围起来,这白糖还没包好,人先吓跑了。
胡大山见顾正臣等人来了,连忙上前,眉头之上满是忧愁:“得想办法,长此以往,这买卖就没办法做了。”
顾正臣坐了下来,看着门外十几个凶横之人,稍是思索,走向桌案,铺开纸张,拿起毛笔,刷刷写下两行字,然后交给胡大山:“将它挂在外面。”
胡大山看过之后,一脸骇然:“这,这合适吗?”
顾正臣呵呵笑着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出了事我担着,去吧。”
平凉侯府的护卫周尚见白糖店铺的伙计挂出了新的招子,冷哼了一声:“得罪了侯爷,还想做得了买卖?”
一旁的人纷纷嘲笑。
可谁成想,在招子挂出来不久之后,前来买白糖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人看到凶狠大汉的目光也变得亲切起来,还有人会打了个招呼,行个礼,送个烙饼啥的。
周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莫名,不知道招子上写的是啥,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这群人不畏惧凶狠的眼神与威胁!
找来一个测字先生,指着招子问。
测字先生看清楚之后,脸色一变,连忙对着招子行了个礼,这才对周尚说:“招子上写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