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怒了。
你小子断了我的生意,还敢质疑我的专业?
老僧怒气冲冲,看向张希婉:“看来这人是故意坏你姻缘,若日后你孤独终老,莫要怪老僧没提醒!”
张希婉看了一眼老僧,目光看向顾正臣,对上了一双如星子的眸,轻声说:“若是他,我不责怪。”
顾正臣深深看着张希婉,嘴角微动:“既是如此,那我更需要重新为你解灵签了。若不然他日留下芥蒂,总不是好事。”
老僧讥笑:“一介书生哪里懂得解灵签!”
顾正臣拿着灵签敲了敲桌子,冷冷地看着老僧:“没错,我确实不会解灵签,只是不知道,天界寺的如玘长老会不会解?”
“如玘长老?”
老僧顿时笑了起来:“如玘长老忙着讲法,哪里有空暇解灵签,倒是你小子,误人终身,不安好心啊。”
顾正臣微微眯起眼,轻轻说:“你将失去所有牙齿,为你的胡说八道付出代价。”
老僧指着顾正臣:“你在天界寺,威胁天界寺的僧人?哈哈,可笑至极,来,让我看看你有何本事能让我掉一口牙!”
顾正臣转过身,挡住张希婉的视线,又让顾青青转过身,平静说:“动手吧。”
姚镇咧嘴,拿起木鱼,陡然近身,在老僧惊愕的目光中猛地砸了过去!
咔嚓!
老僧蹬蹬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满嘴都是血,喉咙动了动,似乎有什么咽了进去,猛地吐了一口血水,里面夹杂着一颗颗发黄的牙齿。
“啊,啊——”
老僧哀嚎起来。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观音殿内众人的注意,见这里起了风波,见了血,一些胆小的纷纷跑开。
天界寺的护院僧首法玄听闻有人闹事,带了两个武僧匆匆进入观音殿,待看到满脸是血,止不住嚎叫的老僧法镜时,连忙上前察看。
“好狠的手段,一击毁人大部口齿!”
法玄起身,看向法镜手指的顾正臣等人,手中棍子猛地一顿,原是青砖的地板猛地裂开,随后是冰冷的声音:“这里是天界寺,皇帝亲至都让佛三分,尔等竟敢在此闹事,还公然打伤高僧,今日若没个说法,休想善了!”
姚镇盯着法玄,护在顾正臣身前,活动了下手腕,将腰间的刀抽出三寸又送了进去,凝重地说:“老爷,此人有些功力,若我有所不敌,我会全力拖住,你们先行离开。”
顾正臣伸出手,将姚镇推至一旁,走向法玄,面无惧色:“想要说法,我可以给你,不过在这之前,还请你将如玘长老喊来,就说句容故人来了。”
法玄看着顾正臣,见此人镇定自若,想来是真的认识如玘长老,便安排一武僧去请如玘。
张希婉有些紧张,偷偷看着顾正臣。
顾青青拉着张希婉,不以为然。
这种场面着实不算啥,上次在应天府衙门里,可是与平凉侯府当堂对质,哥哥那样都没事,这次收拾一个老僧,想来也不会有麻烦。
如玘刚讲法结束,听说有人在观音殿闹事,还将法镜给打了,怒火刚点燃,就被告知是“句容故人”来了,顿时苦涩摇头。
人群分开,如玘长老走入观音殿,看到坐在椅子里悠哉游哉的顾正臣,脸上浮现出笑意,连忙迎道:“顾小友,句容离去数月,别来无恙啊。”
顾正臣起身,只是拱了拱手,冷着脸说:“无恙与否,不是应该由天界寺的高僧解出来吗?”
如玘见顾正臣带着怒意,有些不明情况,看向挨打严重的法镜,沉声问:“法镜,你如何得罪了顾小友,还不赔罪!”
法玄吃了一惊,如玘长老不仅认识眼前的年轻人,竟然为了此人连是非都不分,直接让法镜给道歉!
法镜陷入了呆滞。
受伤的明明是自己,一口老牙本就不牢固了,现在除了一颗后槽牙都被打掉了,怎么长老竟然让自己给人道歉?
这还有没有天理,哦不,还有没有佛法了?
如玘不得不这样做,顾正臣对于天界寺有大恩,众多舍利子的出现,让天界寺威名远播,更是吸引了北方高僧前来,天界寺是大明第一寺的地位算是彻底稳固。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顾正臣。
如玘虽然是空门中人,可天界寺毕竟在金陵城中,逃不掉世俗,金陵的大事自然也会传入天界寺高僧耳中。
顾正臣状告平凉侯府费强的事,如玘是听说过的,过程虽不明了,但结果很明显,费强废了,顾正臣笑到了最后。
这种连平凉侯都摆不平的人,岂是一般人?
于恩,于势,如玘都不想与顾正臣撕破脸。
法镜的脸面和保全天界寺与顾正臣的关系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在如玘的威严下,老僧法镜不得不低头道歉。
顾正臣却避在一旁,将灵签递给如玘:“这种道歉,还是莫要有的好。如玘长老,这里是张小姐的灵签,问的是姻缘事,你来解一解如何?”
如玘接过灵签,看了看张希婉,又看向顾正臣,目光落在灵签之上,脸上浮现出笑意:“八龙交会日,方遇宝花缘。今日腊八,正是八龙交会之日,张小姐定会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