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以南?
赵海楼、林白帆等人有些错愕,严桑桑蹙眉,问道:“夫君,南洋以南还有大陆不成?”
顾正臣没有解释,而是看着硕大的狗头金,叹道:“晋王该回来了吧,等晋王来了,再见陶海吧,这件事不适合我们独自问。这海外的世界,可比你们想象的更大,更广袤。”
林白帆提醒道:“老爷,晚上还需要宴请韩知府。”
顾正臣点了点头:“无妨,让韩宜可多等会并无问题。”
傍晚。
朱棡看着似乎没减少一点的人群,只好开口道:“明日,还是此时,还是此地,要写状纸申诉冤情的,一早来这里,本王绝对不食言。”
徐本安排衙役劝说着,许多百姓这才退去,一些生怕第二天排在太后面的人,干脆直接待在街道旁,不打算回去了。
朱棡毕竟不是钢,广州的五月天也燥热得很,这忙碌了一日,书吏都倒了四个,着实难熬。
徐本凑至朱棡身旁,低声道:“王爷,还请入内,下官准备了晚宴。”
朱棡刚想拒绝,萧成便走了过来:“定远侯让人送来消息,说有大事,请王爷速回内港。”
朱棡看向徐本:“徐布政使,看样子是没办法赴宴了。”
徐本一脸生无可恋。
原以为萧成送话只是解围的托词,可朱棡回去之后,看到桌子上金光闪闪的狗头金时几乎都要疯了,瞪着双眼,摸了又摸:“先生,这竟当真是狗头金,如此硕大,
从何处得来?”
顾正臣看着没出息的朱棡:“有狗头金,就说明有金矿。你到底是只看到了眼前,就没想金矿的事?”
朱棡咧嘴,笑得灿烂:“先生有所不知,这狗头金可是实打实的宝贝。往年父皇、母后过生辰,谁也不敢送奇珍异宝,会挨打。可送这狗头金,那可挨不了打,还能赢得父皇、母后的开心,毕竟这背后可是金脉,大明才几座金矿,寒酸得很……”
顾正臣看向林白帆:“将人带来吧。”
林白帆离开之后,顾正臣对朱棡简单说了一番,朱棡看着走进来脸上带伤,甚至还少了半只耳朵的陶海,安静地坐在桌案后,摸着狗头金不说话。
顾正臣指了指狗头金,然后对陶海道:“这东西是你从海外带回来的?如此沉重的东西,不太像是你一人一个羸弱之人能带过来的,与你同行的人还有谁?”
陶海看着狗头金,浑身颤栗了下,低声道:“这是被诅咒的魔鬼,谁占据它,谁就会家破人亡!它会杀死所有人!”
朱棡的手根本没离开狗头金。
金子是不会杀人的,可以杀人的是人,利令智昏的人。
顾正臣对这个诅咒之说不以为然,但看陶海的神情,想来因为这玩意死了不少人,见陶海眼神中有恐惧,便开口道:“他是晋王,我是定远侯,这里没有会因为这点金子便动歪心思的人。陶海,我想问的是,你去了何处,手里是否有
前往那里的海图?”
陶海吃惊地看向晋王,又看了看顾正臣。
一个王爷,一个侯爷,这可都是通天的人物,手中想来也有不少家产,确实未必看重这点狗头金,可这东西事关金脉,而金脉才是最容易引人杀心的东西。
“我不会告诉你们这东西出自何处,去那里,不仅是路上会死许多人,就连那里的野兽也十分恐怖,跳起来足有一丈多高,一跳之下,可以突进四丈多远!只要挨上一脚,人就没了命!”
陶海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不安地说着。
顾正臣眉头一挑。
萧成上前一步:“你就算是神志不清楚,那也应该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有跳如此之远的野兽,那就不是飞鸟!”
林白帆连连点头,在一旁附和:“没错,一跳四丈远,那就不是寻常野兽可以做到的,听说山中猛虎最远也不过腾跃两丈余,可不曾听说过能跳出三丈外的野兽来。”
陶海摇头:“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那东西不是大明所有,任何地方都不曾听闻过。”
朱棡站了起来:“你是想用恐怖的野兽让我们收起找寻金矿的心思吧?这种无稽之谈,本王——”
“袋鼠!”顾正臣凝重地开口,盯着陶海:“你们竟然当真抵达了那里,还真令我吃惊!”
朱棡惊愕地看向顾正臣:“先生,什么袋鼠?”
萧成、林白帆难以置信。
陶海瞪大双眼,看着顾正臣:“你,你知道那是
什么野兽,不可能,你不可能去过那里,那是蛮荒之地,你也不可能知道那里,那就不在任何海图之上!”
顾正臣走至桌案旁,提笔简单绘了个图,拿出来走向陶海:“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见到的便是这种野兽。”
陶海盯着图纸看,嘴巴都无法合拢。
朱棡、萧成、严桑桑等人围了过来,一个个看去,图上是一种奇特的野兽,长耳朵,前腿短,后腿长,一条长尾巴如同棍子撑在地上,最奇怪的是,这画中野兽的腹部还有一个口袋,一个小野兽在口袋里面冒着头。
虽然笔画不多,却勾勒出了一个大概。
陶海退后两步,惶恐地看向顾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