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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1 / 4)

在田单诧异的目光下, 李唯从容抬手道:“田家主, 此事并非令弟之过。”

李唯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她望着众人道:“此事我原本不打算当众解释,毕竟这是我与田氏商社的生意, 并不需要向别人说明。我吕不韦立身正道便不在意流言蜚语,诸公误会不韦没什么, 但双少东还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田氏商社也有几代根基,不韦并不想让自己这桩生意毁了田氏和双少东, 因此,便在这里向各位说清楚。”

李唯看了一眼彻底吓懵的田双,说道:“各位都是商道大贾,必然听过民间谚语‘咸不咸,即墨盐, 五石两水三成盐’, 可见即墨的贩盐生意真假参半难以辨别。因此不韦方入盐道, 初来即墨,最怕的也就是以上乘价位买到下成印盐。因此才找到信誉极高的田氏商社, 当时田家主不在即墨,我又赶时间促成大单,才与双少东商议愿以高价兑换即墨刀,换得田氏商社为我提供货源、运输、仓储、人力。”

她说着面向众人:“双少东从未做过这般生意,言说田氏绝不可欺客,我言商道以牟利, 开诚布公,知根知底,两厢得利,皆大欢喜,何来欺瞒一说。如此议定,不韦获得货真价实的印盐,少东从中赚取部分佣金,此事并无不妥。再者若无双少东出手相帮,不韦在外面只怕多花两三百金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交易。”

人群中有人听明白了,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们商量好的?”

李唯义正言辞道:“正是。明明是互利共赢,可我不知各位是如何听说了此事,还传得满城风雨言说田氏有违信义,实在是无稽之谈。”

李唯说完,寒凉的看了一眼仍旧软在一边、涕泪横流的田双道:“双少东,有人在问你话,是不是如我所言?”

“是……是是!”田双像忽然回魂一般,拉住李唯的长袖,满眼看救命恩人的眼神:“是的!多谢,多谢吕先生……”

“不必谢我说出真相。”李唯打断吓傻了的田双道,有些不悦的垂眸看他一眼道,“既然没做错什么,少东不必如此姿态。”

这傻小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想瞎说大实话,让他哥知道,白白浪费了她辛苦设的局。

李唯说完望着田单,侃侃道:“我知即墨田氏信誉至上,担心田东家得知这桩双赢的买卖也会拘泥于田氏欺客一事,因此请双少东替我保密不要外传他人,双少东却一言九鼎答应我,他仅是舞勺少年,然到了这一步也没有毁诺,着实令不韦佩服。”

田单沉吟良久之后,后退几步再次向李唯弯腰拢袖行了大礼。他郑重道:“吕先生,即使吾弟清白,田氏也还是有赚外利之嫌,田单仍要为田氏多谢先生原谅,那两万即墨刀,田单仍请先生收下,权当为满城中伤先生的流言赔罪。”

田单是齐国王室远亲,田氏又是即墨第一盐商,因此他这一表态,其他商人也都看明白了风向,看来这田氏是要礼待吕不韦了。

人群中很快走出一名灵光的商人,隆起双袖向李唯遥遥一拜道:“吕先生,我等不查,听信流言蜚语,方才出言不逊,让先生难堪,在此向先生赔罪。”

“请先生莫怪。”

“请先生不计前嫌,宽恕我等。”

这种追随田氏,锦上添花的卖好一旦开了头,后面边就有更多人上前向李唯赔罪,一时间整个后厅呼啦啦一群神都在躬身行礼。

李唯淡淡的望着那些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面上却拿出最正经不过的样子,回礼道:“各位严重了,日后不韦行商即墨,还请诸位多多提携。”

她说完转过身对田单一礼道:“事已说开,田氏商社并无欺客行为,我吕不韦行商讲的也是‘道义’二字,虽不能与百年田氏比肩,却绝不肯辱没了我的商道。无功不受禄,两万刀币吕不韦绝不肯受,望田家主明悉。”

“吕先生高义啊!”

“吕先生真乃我辈楷模啊!”

“这才是义商,义商啊!”

李唯一番请辞引来厅中其他商人的连连赞叹,最后田单也不再坚持,再拜李唯宣布开宴。

宴饮一开,鼓乐齐奏,一时间大厅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李唯也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与即墨几大有名的盐商拉起交情来。

她是今日宴会的主角,方才以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轻松为自己和田氏洗清了名节,成了隐于齐国王室身后的第一国商田氏的座上宾,怎能不受瞩目,于是酒场上一叠声都是对她“青年有为”的赞叹。

“吕先生。”

李唯听到身后有人轻唤,回头一看却是已经梳洗整齐的少年田双。只是这一次他见了李唯早已没了当初的倨傲,反倒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垂首紧张的站在李唯身后。

“我哥哥,请吕先生到后堂一叙,不知先生现在方便吗?”

李唯放下酒爵,颔首道:“少东带路,不韦从命。”

田双连忙用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摆手道:“不敢不敢,先生请随我来。”

田双带着李唯一前一后的出了宴饮的大厅,穿过挂满风灯的竹廊,一路向田氏幽深的后宅而去。

“今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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