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和温润的男人,在漫天烟花下,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交换了彼此的真正的名字——
“许知情。”
“李见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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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今晚我大概要爽约了。”
“没关系李先生,就算你不打这个电话,我也不能赴约了。”
“是吗?这么巧?你去干什么?”电话那边的男人听到这样的巧合,不知为何,并没有几分“逃过爽约”的开心,反倒有些闷闷的不乐。
“去送个朋友,临时决定的。你呢?”
“我?跟你差不多,不过不是送朋友。”
“……”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又忍不住聊了很多,一个本来五分钟就能结束的电话,硬生生半小时后,才被两人依依不舍地放下。
李见遇挂断手机后,不经意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嘴角几乎已经快要提到太阳穴,笔挺站立的男人,谁能想到早已过了不惑之年?
李见遇不是个经常照镜子的人,按照当下年轻人的说法,他属于帅而不自知。
不过,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如今脸上幸福的笑容,李见遇眼神一亮,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得真傻,真幸福。
如此这般,倒是让他从得到那个消息之后一直存在的沉闷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李见遇穿上挂在一旁的风衣外套,脚步匆匆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还是动作快点吧,不要耽误了今晚回家给许小姐煲汤喝。
开车从车库出来,李见遇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乌云遮住了高楼之间的缝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李见遇的心情。
半小时前,他接到了律师朋友的电话——
顾澄,出狱了。
十六年前,顾澄理智丧失之下,推了顾均。
事后,她跑到了乔瑾年那里,哭诉自己不是故意的,求乔瑾年帮她。
乔瑾年是真的喜欢顾澄,尤其在他知道他被关在家里的时侯,顾澄天天送汤上门,这种感情在看不到的角落里越发浓厚。
后来,乔家当家人,也就是乔瑾年的父亲提起这事儿时,神色之间不乏悔意。
小儿子还是教的太天真了。
天真而不知事,被顾澄三言两语就牵着鼻子往前走,最后把自己坑了。
那一瞬间,看着泪眼模糊凝视着自己的爱人,乔瑾年脑子一热,为顾澄做了伪证。
这让警察的调查陷入了困境,案子一拖就是几个月。
不仅如此,乔瑾年还像父母提出要娶顾澄,气得乔父直接当场发话,从此他全当没养过这个儿子。
22岁的大男孩,见父母意思坚定,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之后,毅然转身拉着顾澄的手走出了乔家大门,却没看到心上人眼底划过的烦躁。
没了乔家公子身份的乔瑾年,自认为好歹也是华大的毕业生,如何还不能在这诺大的首都城里打拼下自己和心爱之人的一片天地。
但每天早出晚归的乔瑾年,却不知道,他自认为的爱人,早已和h国的朴家搭上了线。
无他,顾澄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是朴容山的。
朴容山已经坐牢了,但他的孩子,对于朴家人而言还是十分重要的。
于是,在某个乔瑾年安然入睡的夜晚,顾澄偷偷拉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离开两个人暂时栖身的租房,坐上计程车,直奔机场。
她拿的是朴家人给她准备的假身份,坐的也是私人飞机,因为顾澄这个身份现在是无法出国的,毕竟她嫌疑人的身份还是在的。
然后,她就在机场被警察抓了。
做坏事的人,就别想着天衣无缝。
顾均一案最终在经验老道的刑警人员日复一日的努力中,还是真相大白了。
顾澄被判入狱十五年,乔瑾年因为作伪证也进去了。
曾经的天之骄子,从此背上了案底。
乔瑾年被抓的时侯,不知道是惶恐多一些还是终于不用瞒着这违背了他数十年教育的秘密而多几分释然。
但有一点不变的是,他还是担心顾澄的。
直到这时,乔家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乔瑾生每个月都会去看这个弟弟。
每个月他都会给乔瑾生讲一个故事。
第一个月,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李见遇。
故事讲了足足半年。
半年后,乔瑾生带着一个孩子来到监狱看乔瑾年。
“这是顾澄和朴容山的孩子,昨天出生的。我们会把孩子送到h国。朴家虽说倒了,但朴家老二,也就是朴容山的弟弟,是个歹竹出的好笋,没有受到波及。他现在在H国大学当教授,主动表示愿意抚养他哥哥的血脉。”
看着自己弟弟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乔瑾生心里却平静非常。
“我之前给你讲的故事,或许你早已有所预料,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愿意承认你爱的女孩压根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话已至此,乔瑾年,你多保重。”
“希望以后,你别让自己失望。”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