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发突然,杨铁心和包惜弱顾不得收拾些什么贵重的东西,简简单单收拾了行囊就要离开,可谁知,他们一出门,就忽而听得远处隐隐有马蹄之声四面围困过来。
蔺湘兰眉头微微一皱,手中长鞭抖落开来,转头对杨铁心说道:“杨大哥,你护好嫂子。我过去看看去。”
说着,蔺湘兰足尖一点,便纵身向着马鸣萧萧处急奔而去,杨铁心将丘处机所赠短剑塞进了包惜弱怀中,自己又从墙上摘下铁枪握在掌中,转头道:“惜弱,你将它拿好了,带着防身!”
包惜弱见蔺湘兰消失在风雪中,心下更是焦急,说道:“你、你快去看看湘兰妹子,她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那么多官兵?”
包惜弱说话之间,这时东南西北人声马嘶,已乱成一片,而蔺湘兰横眉冷目看去,便见大队兵马已把村子团团围住,众兵丁手里高举火把,七八名武将骑在马上往来奔驰。接着,她便听得众兵丁齐声叫喊:“捉拿反贼,莫让反贼逃了!郭啸天、杨铁心两名反贼,快快出来受缚纳命。”
然而,这些官兵还未等到杨铁心,便见一个翠色衣衫的女郎缓步上前,手中的鞭子抽得凛凛作响,她质问道:“不知官家是为了何事,竟来诬害良民?”
这些官兵不把眼前的女子当回事,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那个人更是上前一步,说道:“小姑娘,这里没你的事,乖乖回去和你的丈夫睡觉去。我们捉了人就走,绝不伤你们牛家村的人。”
然而,这为首之人一言方毕,远处顿时火光闪耀,众兵竟然已经点燃了两间草房,蔺湘兰怒极,眉心一蹙,手臂一展,长鞭就破开乍暖还寒时节冰冷的空气,绕上了那人脖颈。蔺湘兰手腕一转,暗暗用力,长鞭崩成了一条线,勒紧了那人的喉咙。吓得两位那举着火把的官兵急忙赶来,正欲相救,却见蔺湘兰猛地撤肘,只听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响起,那鞭子卸去力道,方才还言语间多有轻佻的那官兵,此时已经面色紫涨地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人已经死了。
众兵丁见状,一时齐声发喊,人群之中更是有一名武官高声叫道:“这姑娘跟那两个反贼是一伙的!连她一起抓回去!”
这话一出,众兵丁纷纷冲来,蔺湘兰正准备扬鞭格挡,却见忽而之间箭如连珠,她转头去望,便见杨铁心与郭啸天两人在她身后执箭而立,转瞬之间便射倒六七名兵丁,但官兵势众,在武官督率下如潮水一样向这他们面前冲来。
蔺湘兰看得心焦,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杨大哥、郭大哥,你们两个人别管我!官兵要抓的是你们,你们跑了,这些人自然不会为难我!”
蔺湘兰说着,手中长鞭过处,如银蛇漫舞,官兵惊呼倒退。她回头望去,只见杨铁心此时已经纵到一个骑白马的武官身旁,抬臂挺□□去,将那武官一个筋斗倒翻下马。接着,杨铁心枪杆在地下一撑,飞身跃上马背,双腿力夹,那马一声长嘶,猛地向着屋门处奔去。很快,杨铁心便俯身伸臂,将包惜弱抱上马背。而另一边的郭啸天舞动双戟,保护着妻子李萍,从人丛中冲杀出来。这义兄弟跟在马后,且战且走,落荒而逃。
蔺湘兰见状,稍感放心,将目光收回来,好全神迎战。
可是,她孤身一人如何抵得过这样这些如洪水一般汹涌而来的官兵?一个不留神,竟被一支长枪当胸穿过。冰冷的枪刃搅进她的血肉中去,痛得她呼吸都好像是变作纤细的绳,一绷就断。
就在这时,喊杀声再起,可此时的蔺湘兰视线早已一片模糊,官兵身上的甲胄、飞溅的血色,以及将将杀出来的另一拨人马,纷纷在她眼中化为光怪陆离的一团纷乱色彩。
她昏了过去。
待得蔺湘兰再醒来时,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丛柔软的轻纱幔,她抬眼去瞧,便见一人对着烛火,临窗而坐。似乎是听见她翻身时被褥的声音,他出言问道:“你醒了?好些了吗?”
是完颜洪烈。
听得出完颜洪烈的声音,蔺湘兰顿时变了脸色,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去,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你引过去的。少在这里假慈悲,装模作样地关心我。”
完颜洪烈一听,猛地站起了身来,似是想要上前,偏偏又怕惹她生厌,便又只得坐了回去,沉默一晌才说道:“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蔺湘兰这样说着,却偏偏又沉默下来。而完颜洪烈则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连忙说了下去:“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久慕南朝繁华,是以去年我才求父皇派我到临安来,作为祝贺元旦的使者。可谁知道,接待我的王道乾突然给一个道人杀死,连心肝首级都不知去向。出了这等大事,对你们宋人也不大好的,不是吗?所以,我当即带同亲随,又由临安府的捕快兵役领路,亲自追拿刺客。等我追到牛家村时,就与那道人相遇,我尚未出手,就给他一枝甩手箭打中肩头,所带来的兵役随从更是给他杀得干干净净。若不是我在混战中及早逃开,又得姑娘你相救,我可要就此葬身在那个小村之中了。”
编,接着编。
蔺湘兰在心里头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显什么,只是又问道:“所以呢?你抓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