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在心中憋着一口气,在车水马龙与高楼大厦间飞速穿行,刚开始的速度极快,后面却渐渐放慢了脚步,像是生怕姐姐不能追上来。
“……”
平复了心情的宇智波佐助原地站定,等待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姐姐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一把将他揪过去。
宇智波佐助像是不信邪,又回过头,往身后看了看。
空无一人。
自己早已经远远离开了刚刚的街道,来到了完全一处陌生的地方,周边有些年纪大大小小的孩子正玩闹着在公园里踢球,无忧无虑的嘻嘻哈哈。
宇智波佐助的内心宛如晴空霹雳。
姐姐居然真的没有追上来???
就这么看着他跑走了???
为什么啊!他明明都在心里决定好了,如果姐姐肯追过来和他道歉的话,他就当即原谅她,也不和她计较刚刚她所说的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了。
宇智波佐助愣在了原地,呆了好一会。
然后,宇智波佐助生气了,他打算这辈子都不要理宇智波鸢了,他现在简直就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讨人厌的姐姐。
他站在这座全然陌生的城市里,缓缓攥紧了双拳。
“……什么啊。”他闷闷不乐。
明明自己之前这么担心她。
那为什么每次当自己提及“那个人”,谈到一定要杀死“那个人”的话题时,她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回避,还会安静的望着他,展露出那样的难过的表情?
她明明险些在那晚被那个男人杀掉,还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以来他从姐姐的眼里,可以看到悲伤,可以看到无奈,甚至可以窥见深深的绝望,却从来没有充斥过仇恨呢?
他不能明白缘由,而且永远无法理解。
宇智波佐助还不知道,他已经径直从横滨一路穿行而过,途中的飞檐走壁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监控,甚至直接抵达了另外一所城市。
——东京。
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有咒灵盘踞,只要人心的恶念没有消失,这种生物就永远不会消失。
不知是否是这个城市的咒力格外浓郁的缘由,宇智波佐助终于真正意义上的,亲眼见到了独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咒灵。
“……这都是些什么,好恶心。”宇智波佐助环顾四周,一脸嫌弃。
方才他身边经过的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性,有只长相粘稠可怖的怪物几乎包裹了他的大半个身体,还用虫一样的口器戳在他的后脑勺部位,吮吸着什么。
而那个男人就像正常的人类一样行走自如,仿佛对待在自己身上的怪物一无所知。
而正在公园里欢笑着玩闹着的孩童,彼此欢声笑语的互相踢着球时,几乎谁都没发现有一团肉块已然扭动着东拼西凑的身躯加入了那场游戏。
咒灵们大多数时候都长的相当抱歉。
尚且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外不可名状之物的宇智波佐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险些撞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某个物体。
他迅速侧身闪过,下一秒惊异的回过头,发现自己刚刚险些撞到的,居然是一个身形与自己完全一致的模糊黑影。
“喂!你是什么鬼东西!”宇智波佐助当即警惕的朝着这个黑影发出质疑,并摆出双手结印的姿势,却发现对方也在学着他,使用双手结印。
“……”
不对。
一阵鸡皮疙瘩冒了起来,宇智波佐助察觉到了危险,他收回结印的动作,原地迅速跑开了几步,朝着黑影所在的位置投掷随身携带的苦无。
下一秒,他因为瞬身回避躲闪不及,被黑影几乎同时投掷回来的苦无狠狠的擦过了肩膀,当即血花四溅。
嘶。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倒吸一口凉气,咬牙捂住了自己血流不止的肩部,更让他烦恼的是,那些正在公园玩球的小孩子们发现了他受了伤,居然一个个的都担心的凑上前来。
“大哥哥,你怎么了?”
“你……你在流血啊,流了好多血,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大哥哥,你是刚刚摔跤了,把胳膊弄伤了吗?”
这些孩子的眼神都相当纯粹,全然不似在忍者世界摸滚打爬,对一切都充满警惕的,从出生那一刻起就羁定了会被培养成忍者的孩子。
宇智波佐助态度生硬的做出回复,却没有呵责他们滚开:“我没事,你们快点离开,很危险!”
这里很危险,非常危险。
暂且不提那个会学习他动作的黑影,方才还待在旁边和他互补冒犯的那些肉块,怪物,一个个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开始慢慢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蠕动。
他不该闹脾气从姐姐的身边离开的。
宇智波佐助的额角逐渐渗出了冷汗。
而方才那个仿佛复刻了他的动作朝他投掷了苦无的黑影,已经对他咧开了血盆大口,透过那张可怖的口器和獠牙,宇智波佐助几乎能从中窥见深渊,后者则是不紧不慢,用与他完全一致的诡异的语调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