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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1 / 2)

“着象牙翡冷缎儿的那位。”

那姓乔的女人似是并未注意到姜柠的不悦,又或是注意到了,也压根没往心里放。

总之,她这话儿头往外撂地溜快,一如她本色的果决。

只是当下的这份果决,叫人极不舒坦,没由来地。

姜柠挑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未语。

她身子并未随那女人的手指而转身,只是闻言,下颌微动,继而浅浅哂笑了下,几不可闻。

果然,她就知道。

都不肖回头去看,姜柠也清楚她口中的“那位”是哪位。

毕竟,那象牙翡冷缎儿还是自己亲手飞针走线,下功夫花了大心思为“那位”赶制出来的。

还真是毫无悬念,惹人心烦得紧。

“乔掌柜快莫要与我玩笑了。”姜柠仍是低头一笑。

眼底却一派清明,并无丝毫的笑意沾染。

“您的这批货可不便宜,哪里是说免便免了的。依照乔掌柜在这西凉城的地位,若要寻个侍卫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她纤凉指尖灵落地拨动了两下裙衫侧边儿,语调懒懒凉凉的,状似揶揄:“况是您若这般将人给要走,那我这回京的路可就尽是艰难险阻了。”

话既抖了出来,乔掌柜这会儿子也没了遮掩。

“我从不与人玩笑。”

她只管盯着那头儿的唐忱看,出口的语气倒是笃定,仿似是已下定了主意般。

“货,你拉走,镖师你想要多少,我给你找,至于钱财那些个腌臜物,我向来没所谓。”她仍双臂环胸,随意转了两下脖颈,目光仍落了前头一处,神情玩味,瞧上去像是极感兴趣的模样。

倒是好一番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架势。

“另外,我可从没说过,要那小兄弟来给我当侍卫。”她又不冷不热地添了一句。

瞬间,姜柠对眼前这女人再提不起丁点儿好感。

她这才明白过来,打从一见面,乔掌柜的视线便黏了唐忱身上没移开过。

自然不是喜欢,也不会是倾慕。

买卖场上向来是尔虞我诈的杀伐地界,“利益”二字较起真儿来,可比战场来得惨烈凶猛。能这样的恶劣境地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商人,尤其是女商人,当然不存在劳什子“一见钟情”的美好字眼儿。

她对唐忱,不过是绕有兴趣之后的饿虎扑食,欲图满足自我的果腹感而已。

她看向唐忱的眼神,也不过是对猎物的观赏、打量、甚至是居高临下的睥睨。

提出此等烂俗的交易,本就是没拿人当人看。她也当然不是“没所谓”,相反恰是经过了精明的算计,权衡好一顿利弊过后的“清高”罢了。

姜柠生生闷了几分气出来。

堂堂将门世家之子,圣上亲封的“宣祁侯”,万人拥护的“少年战神”,为保山河寸土而卧守边陲,为护天下人周全而浴血奋战,如今却反过来被这般亵渎,实在下三滥。

若不是恐白费了这趟腿儿,也白费了唐忱这份子时间,姜柠真想当场摒弃了所谓贤良淑德的“好教养”,好好啐上她一口。

“我也没说过,他是我的侍卫。”

姜柠笑了笑,莲步浅浅,步调闲散地走至乔掌柜面前。

她身量窈窕,足足高了乔掌柜半个头,很是完好地隔绝了那女人对身后方如狼似虎的炙热目光。

乔掌柜这厢被人阻碍了远处好光景,方才敛眸,“那他是你何人?”她问。

同时,终是舍得分了一眼给眼前的小姑娘。

姜柠被她这一问,蓦然怔愣了下。片刻迟疑后,只见她双手交叠背了身后,舌尖儿抵了下贝齿内侧,继而微微抿唇,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他是,我胞弟——”

“货装好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出声,软盈与低醇并存,须臾又一同戛然而止。

姜柠微讶,愕然抬头,望着眼前儿少年倏然而至的身影,她背于身后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下。

是有那么一刹那,她竟莫名觉得有几分心虚。

可转念又觉得奇怪,自己并没有讲错什么,何来心虚一说?

这般想着,她重又拾回志气,轻掀眼皮,却好巧不巧地正对上那双浸沉如潭的深眸。

霎时,姜柠只觉得心室里“咯噔”一下撞得响亮,震得耳鸣。她仿佛是不小心陷落进了他的眸里,一如幼年时不小心崴了脚,陷落进了那口黑不见底的古井。

原来这么多年,她始终是崴进了唐忱的眸中。起初是不小心,后来是有力却无心。

迷蒙间,似是树静风止,似是燕落蝉噤。

任由她一颗心打了好几个来回的颤巍,如何也稳不住。

直到——

“怎么了?”

少年清冷而低沉的嗓音徒然响起,只见他微微弯腰,径直伸手拉过她背于身后的玉指,顺手探了下指间的温度。

果不其然地,触手便是一片冰冷。她这体寒的毛病,一入秋冬,更为肆虐。

眉宇轻拧。

唐忱暂且松开掌中软腻瑟凉的小手,长指拎过搭于臂弯间的细绒披风,扬手披裹在姜柠单薄纤瘦的身子上,且细致地将领前两根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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