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是成不了大事的。
楚元辰好整以暇的说道:“韩家在京里的宅子不少,你正好拿银子去买些,也不用找中人了。”
韩谦之突然意识到,王爷打从一开始就让他拿现银,莫非就是……
楚元辰也不解释,只笑道:“你二叔如今急于要银子,把价压得很低,你现在去买,正合适。”
京城想要这几个职位的人不在少,不过,和靖卫侯不同的是,他们大多拿得出现银。
偏偏靖卫侯刚刚才把家给分了,大部分的现银全都分给了韩谦之,本来很快就会有庄子田地的出息,生活并成什么问题,谁让他现在为了儿子的前程急需银子呢。
他能做的唯有变卖家产,而且要在短时间内凑到银子,只能是贱卖。
韩谦之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那我成亲的府邸就有了!”
然后说道:“大哥,你借个管事给我吧。”
楚元辰爽快地应了,叫来了一个管事和一个账房,韩谦之把分家得来的银票全拿了出来,让他们能买多少是多少,不买白不买。
嗯。
他是要成亲的人,总是得有点产业的,不能给程初瑜丢人。
由着韩谦之自己去和管事商量主要买什么,楚元辰带着盛兮颜先走了。
走在路上,盛兮颜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难怪会让韩谦之只要现银。
现在韩家大肆变卖家业凑银子,韩谦之能换来的家产只会更多。
她的杏眼明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含着璀璨星辰,让他心动不已。
盛兮颜拉着他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压根儿不需要多问,楚元辰就点头道:“郑重明不会服软的。他只会和大哥对着干,削减军费后,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拿出太宗的先例。”这并不难猜。
盛兮颜又问:“要是靖卫侯没舍得花银子呢。”
楚元辰向她眨了下眼睛:“若是郑重明这里吸引不了他,那么抬爵呢?”
“想让他缺银子,本王总是有办法的。”
他故意自称本王,又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逗得盛兮颜伏在他怀里直笑,笑完后,她终于还是问了一句:“你这次真得要去闽州吗?”
盛兮颜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他。
太夫人告诉过她,作为武将家的女眷,就要习惯夫君经常出征,可是,知道归知道,当真的面对的时候,她心里头不免还是有些沉甸甸的。
楚元辰轻轻按住她的双肩,让她转身看向自己,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极低,几乎被风声压过。
盛兮颜的杏眼渐渐睁大,过了一会儿,长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心下了然。
楚元辰说完后,抬手把她散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到了耳后,笑道:“放心。”
盛兮颜点了点头,她藏袖中的拳头紧紧捏了捏,面上还是在笑:“我知道了。”
她又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应该就在这几天。”
“这么快啊。”盛兮颜双唇微张,“我明天就给你准备行囊。上次太夫人跟我说过的……我再去问问娘和太夫人。”
楚元辰喜欢她为了自己忙里忙外,又心疼她太辛苦,一把抱住她,在她脸蛋上用力亲了一口,手牵着手往他们的院子走去。
楚元辰出征闽州一事几乎已成定局。
让镇北王去平闽州,这事确有些离谱,尤其还把两州兵权全都交到了楚元辰的手里,只不过这是萧朔下的决定,谁也不敢去置喙,再加上,郑重明咬死禁军不去,就算军饷被一削再削,也是不为所动。
无论是萧朔还是郑重明仿佛都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
郑重明大张旗鼓地卖着军职。
兵部和户部则默默地准备起了粮草,重辎。
他们私下里说起来,心里都不免有些感概。
闽州大乱,海匪为祸,几乎殃及闽州全境,可是,去闽州的剿匪的却不是禁军,而是镇北军。
“镇北王要伐燕,还要守闽,又有北疆要镇守,莫不是我大荣如今是镇北王的天下了?”
“不然,怎么事事都要镇北王来管?”
池喻在茶馆中侃侃而谈。
春闱就在四月,来京城赶考的举子更多了。
考试在即,除了读书外,他们更喜欢聚在一块儿,谈时论政。
对于镇北王代替禁军出征一事,不少学子都有些义愤填膺,跟着池喻挑起的话题议论纷纷。
“前有镇北王浴血拼杀,后有禁军买官卖官。”
“我听说一个四品虚职已经叫到了二十万两白银。”
“禁军又不需要保家卫国,干拿军饷吃饱喝足就成了,这虚不虚职的有什么区别。”
他们越说越气,语带嘲讽,更有学子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