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间里,心电图的波动得非常的有节奏,一声一声平稳有节奏的电子音提示床上休息的人还有正常的心跳。
一名保姆正在屋内弯腰查看床底,在看到一截橘色的毛绒尾巴的时候便蹲了下来,伸出手去抓住那只胖胖软软的小屁股。
“喵——”
随着橘色主人的一声哀嚎,保姆把它从床下拖了出来。
“你怎么又跑到小姐床下面了?”保姆悠悠的叹了口气,用手给这只橘色的胖猫拍打身上脏了的毛。
橘猫白色的胡须抖动着,任由保姆把自己像抹布一样拍打,不满的又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没有关上的房门被人推开,保姆回头看去,手中的橘猫听到动静一个扑腾从怀里跳到了床上,蹲坐在枕头边舔舐着自己的爪子。
“怎么了?”开门的是一位妇人,她模样温和穿着朴素,黑色的长发随意的在身后挽了个低马尾,看着屋内的保姆说:“这么晚了,小蕰出什么事了么?”
保姆赶忙说道:“没有的夫人,就是瓜子又跑来了,我想把它带回去。”
妇人把目光放在床上那抹橘色的影子上,不在意的说:“它从小就是小蕰养大的,跟她关系亲也很正常,既然想来陪小蕰就不要总是捉它了。”
“好的,夫人。”
妇人抬脚走到床上人的身边,保姆懂事的把椅子搬了过来。
坐在椅子上,妇人伸出手摸了摸床上人的脸颊。
也许是因为经常躺在被窝里的缘故,床上的人脸颊温热皮肤滋润,证明她的健康。
可那只是身体的健康,她已经躺在了这里五年了。
“小蕰。”妇人叹着气说:“新的治疗开展的很顺利,妈妈不怕花钱,只要你能够醒来花多少钱都可以。”
妇人一遍一遍温柔又慈祥的抚摸着床上人的脸颊,而坐在枕头边的橘猫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蜷缩着靠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芒可抱着自己的手机蜷缩在出租房的角落里,她盯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那里零多到数不清,自己的余额和前面的1中间差了四五个零。
一亿。
芒可从来都以为,那只是两个数字而已。
从没有想到它竟然也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账户上。
一个月的时间赚一个亿,一本书的时间兑换下来的资产,芒可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她觉得自己的这个钱拿的不清不楚,不干不净。
把头埋在膝盖里,芒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从苏醒到现在还没有到12个小时,她脑海中荀妨藴的模样已经越来越淡,甚至快要记不清楚她长什么样了。
这样不行,这样的话自己会把她忘记的。
芒可想了很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间里的灯,找到纸和笔。
铅笔的笔尖在纸上来回的摩擦,石墨留下来的痕迹浅浅深深。
芒可其实并不是很会画画,可是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画起来格外的流畅,三下两下就把一个年轻的女人样貌在纸上勾勒出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芒可都在很认真的画画,她尽量把自己脑海中荀妨藴的记忆翻出来,留在纸上。
终于,芒可举起那张纸,上面画出的是一副人像画。
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荀妨藴表情淡淡的盯着自己,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似乎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书中人,明眸皓齿。
书外人,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去看待她。
又或者是,它。
直到房门被敲响,芒可才从黑暗之中回过神来。
‘咚咚咚——’
门口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小可你在家么,我带着宵夜来看你了!”
芒可通过那声音辨识出,站在外面的人时她的好友,司南。
司南比自己年长几岁,两个人原本是邻居,后来司南去学医,而芒可则没有那么好的头脑和资金,只能随便上了一所院校出来找工作。
所以司南虽然比芒可年龄大,但是当社畜的时间却比芒可短,现在还只是个医院实习生。
芒可想起今天下午她打电话过来约自己出去吃饭,被自己拒绝了,估计是放心不下自己,特意跑来一趟。
‘咚咚咚——’
“小可你在家么,我看到你屋亮着灯了,你是不是在躲我啊?”
芒可揉了揉脖子,把手中的画像塞到一份文件夹里放进了抽屉,这才走过来把门打开。
司南看到门开了,便露出一副开心的表情看着芒可:“你可算开门了我的好妹妹,搁家里藏什么呢,还不让我看到。”
芒可把门打开,让出一条路说:“哪有藏什么,我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司南拎着外卖走进屋,一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边说:“你一个月没有联系我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芒可背着手站在门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司南解释。
好在司南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类型,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同事,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天天黏在一起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