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青年面容扭曲:……草!
这算什么?出来勒索反被抢?
青年梗着脖子,硬邦邦道:“不可能!血可流,头可断,钱不可能给你!”
楼飞星定定看了他几秒,站起身遗憾道:“看来你还没挨够打。”
青年眼皮一跳,急切到嗓声破音道:“等、等会儿!”
他背现在还疼着,腿不知道被哪个龟孙踹了一脚,这会儿也巨疼,怕是骨裂了。
楼飞星好整以暇地挑眉,混混咽咽口水,能屈能伸道:“钱……也不是不行,但不能都给你,至少给我们留个饭钱。”
凡事做人留一线,楼飞星干脆点头同意:“成!”
众人忍辱负重扫码,楼飞星心满意足将所有人都搜刮了一遍,而后看着手机上显示余额无语,好几个人加起来才三百块,这裤兜比他还干净。
“行了,”楼飞星收起手机,“以后不许再打劫了,知不知道?”
血亏众人心有戚戚,加上想快点送走这个煞星,纷纷点头。
看着楼飞星离开背影,各个悔肠子都轻了,谁能想到看着像只无害小绵羊人,实际上是朵食人花呢!
钱包鼓起来,楼飞星心情也好了,他哼着歌儿决定给自己加个餐。
他走进还在营业便利店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许久方才一狠心一跺脚,难得奢侈一回,买了盒十元以上便当。
楼飞星坐到路边长椅上,刚打开咖喱鸡排饭准备享受一番,一只大黄狗就闻着香味蹲到了他身前,用一双无辜狗狗眼看着他,还可怜兮兮呜呜叫。
楼飞星一直都很喜欢猫猫狗狗,瞬间被看心软,想到大黄狗无家可归,更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好吧好吧,请你吃条鸡排。”
他夹了条鸡排出来,大黄狗立刻低头狼吞虎咽,楼飞星一脸慈爱,“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要是还在,我就送你去收容所,他们会给你找个家,到时你就不会吃不饱了,还能有地方住,有人陪。”
他说完了话,大黄狗也吃完了鸡排,犹不满足舔嘴,它狼似目光死死盯住楼飞星手中便当不放,毫不犹豫扑上来抢剩下饭。
楼飞星反应速度极快,他下意识跳起,眼疾手快合上便当。
大黄狗一下子扑了个空,楼飞星不可思议瞪大了眼。
一人一狗隔空对视,很快大黄狗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威胁声,凶狠叫着继续扑上来,楼飞星怪叫一声,撒腿就跑。
楼飞星被狗撵狼狈逃窜,哪里还像先前青年们所以为食人花,这会儿倒是像只货真价实小绵羊,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溜了半天大黄狗,怎么也甩不掉,不禁头大如斗,忍不住道:“狗兄,您就不累吗?”
大黄狗不累,它不仅不累还凶性大发,又一次张开血盆大口,扑咬向楼飞星。
楼飞星眼皮一跳,脚下步子一错,大黄狗就从他身侧直直扑了出去,堵在了他身前。
又扑了个空,大黄狗越发焦躁不耐,它一点停顿都没有再次扑出,楼飞星迫不得已往回跑。
这条路又直又长,离下个路口还有八百米远,两边店铺全都关了门,人行道上既无可以阻挡狗攻击障碍物,也干净连个能充当武器东西都没有。
楼飞星也不敢踢大黄狗,以它凶狠劲来看,怕是一咬住就不会松口,那事后就不知道要掏多少医药费了。
在楼飞星无奈之下和大黄狗来来回回兜圈子时候,江孤云手头工作也暂告了一段落。
他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后才收起平板,脱离黑白两色代码世界。
江孤云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缓解双眼使用过度疲劳。
没了眼镜阻挡,他眼下黑眼圈暴露无遗,衬他脸色愈加苍白,先前那点血色几乎消失于无。
英俊面庞上也多了一层淡淡倦怠弥漫,他身体早就到达了极限,疲倦非常,但他仍没有半点困意。
江孤云浓密又乌黑双眉忽地蹙起,他右手用力压在腹部上,双眼紧闭,消瘦脸上又多出几分隐忍。
胃部如被火灼般疼,又好像被人钉入锥子,而后用力旋转,将整个胃袋绞在一起。待这股剧烈绞痛过去后,江孤云才重新戴上眼镜。
他睁开眼,入目世界同样只有空洞黑白二色,就像钢琴上黑白分明琴键,也像葬礼上黑白照片,没有一丁点亮丽色彩,乏味又无趣,一如从前无数个日夜。
“很痛苦吧?”
成熟男人富有磁性声音从江孤云后方响起,他几不可查顿了一下,他没有转头,而是抬头看向后视镜。
后座上男人有着同江孤云一样黑发蓝眸,二人连容貌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男人年龄要更大些,眼尾处有几道细细鱼尾纹,但却并未破坏他外貌上好看,反倒更为他添加了一份时光沉淀下来魅力。
他穿着合身银灰色西装,黑色领带上别着一个宝蓝色镶钻领带夹,颇具绅士风采。他左手手腕戴了一块石英表,表面上每个数字都分外清晰,时针分针准确指向现在时间,秒针一格一格走过表面。
男人身侧投下不规则影子,在密闭车厢内并不显得诡谲,反倒衬他面上笑容越加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一般舒适。
这是个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