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不论性情如何, 在源赖光这里向来都是很听话的。
听了源赖光的安排,他也当真就这么直接在那边等着,听从源赖光的要求, 躺在床上,开了一个能够看到源赖光的水镜。
月色凉如水。
本来就是秋天, 夜晚也显得格外的冰凉, 风虽然不到刺骨的程度, 但是说一句冷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源经基之前以为源赖光准备左拥右抱, 毕竟红叶长相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没想到不过一个瞬间, 房间之中就一声尖叫响起。
他正在亭外的院子里小步踱着, 心中思绪烦乱。
之前他想说什么来着?
好像好像……好像想不起来了。
算了, 哦对, 好像是想问源赖光孩子的事情?
那么,孩子呢?
然而,源经基并没有多少的思考时间,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明天再问的时候,源赖光的房间之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尖叫声。
源经基回过头的瞬间,就看到红叶忽然之间双手捂着耳朵跑了出来。
里面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源经基犹豫了片刻, 没有追过去,而是敲了敲源赖光的房间门。
红叶从里面冲出来的时候, 理所当然的是没有关门的。
源赖光也站在门口。
她手中拎着鬼切,声音平静,丝毫不像是刚才准备做什么的样子, 让源经基对自己之前的判断感到了莫名的羞愧。
“现在不该让她跑出去,我去看看,你在我房间里等会。”
源经基伸出手,却没等到源赖光的一个回头。
他双手叉腰,站成了一个水果叉,等了会没有等到孙子的回头,瘪了瘪嘴,听话推开了源赖光的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他又愣住了。
一个**的男人,平静的躺在源赖光的床上。
是的,这回他看清了,八岐大蛇平坦的,不带一丝弧度的,绝对属于男人的一马平川。
张口结舌都不能形容。
男,男人?那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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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追了出去。
红叶不知道是因为受惊还是旁的什么原因,脚步飞快,不过瞬间就看不到影子,但是好在源赖光当初也是学过追踪的。
她脚步轻快的跟了上去。
走过几个转角,果然看到了红叶的身影。
她正双手捂着嘴,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面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一个带着兜帽的青年,对着正睡着的久保富达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啊——”
穿破整个夜空的尖叫,从红叶的口中吐了出来。
源赖光只来得及,看到那在红叶尖叫的同时转过来那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有着宛如春天芳草一般的色彩,澄澈又生机勃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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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的声音,理所当然的引来了侍从。
久保利人带着人快步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红叶,源赖光,昏迷不醒的父亲,以及试图解释什么的男人。
久保利人的眼睛瞪大了,他扭头四顾了一会,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
他勉强压抑下自己的情绪,面上的表情依然是肉眼可见的不好看。
白日曾出现过的田中管家走了出来,中年女人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她连忙对着久保利人的耳朵低声说了些什么。
久保利人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勉强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眼神看向源赖光和红叶的时候也都是冰凉的色彩。
“把他们都待下去。”
这个他们,显然是包含了源赖光和红叶的。
红叶正蹲在地上。
她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可怖的事情,本能的还有些畏畏缩缩,在被人伸手去拉的时候,也本能的抗拒。
源赖光皱眉,并没有抵抗,对方或许是看源赖光如此,即便看到了源赖光手上明晃晃的鬼切,也没有收起来,只是将三人带到了一个房间之中。
田中女士对着三人鞠躬。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抱歉。但是主人的吩咐,两位,抱歉了。”
说着,她关上门,锁上了外面的门锁。
红叶一直怯生生的跟在源赖光的身边,似乎在畏惧什么的样子。
源赖光伸手摸了摸红叶的发顶,得到红叶一个略带羞窘的表情。
另外一边的兜帽男人独自站在一边,被人一起塞进这个房间的路上一言不发,直到现在,才将头上的兜帽脱了下来。
他异于寻常霓虹国人的面目特征显示无疑。
对方的眼睛接近绿色,却又一头有些奇怪的粉色中长发,脑袋前面的刘海不算太过整齐,后面的那团马尾在兜帽落下的时候也显露出来,顺着下落的力度微微抖了抖,仿佛在兜帽之中憋屈的不轻,重获呼吸之后,轻快的甩了甩。
青年叹了口气,手指叉进头发之间,将原本就蓬乱的刘海梳的更加蓬松。
“啊啊,又失败了。”
他叹了口气,失望的气息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