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器毫不犹豫, 一手掐住了千金丸的脖颈。
她的脸上, 带着一种近乎于病态的张狂。
“现在,你们把我放了,我就让这个孩子活下去,又或者我和这个孩子,大家一起死。”
与完全体的时间溯行军相比, 只是有些变化的刀剑男士数量多更多, 他们轻易的就控制住了局面, 但是他们也丝毫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发展。
原本正对着时间溯行军挥下的刀,忽然之间便停滞了。
他们的脸上, 浮现出了相似的茫然神色,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了那边支撑着结界的八岐大蛇。
与八岐大蛇相比,源赖光现在脸色灰暗, 稍稍靠在八岐大蛇的身上, 双手环胸看着这边的情形, 八岐大蛇脸上带着些微的喜悦, 手虚虚的环在源赖光的腰侧, 显然是为了源赖光难得的依赖而开心。
看起来,确实很像掌控大局的人。
但是, 与他们想象的并不相同的是,源赖光开口了。
“你凭什么觉得,一个孩子, 能和你相提并论?”
显然,源赖光这句话十分符合绯器的想法。
绯器的下巴刚刚抬起,就听到了源赖光的话。
“你显然,要比这个孩子重要的多。毕竟,一个孩子出去了,顶多就是活着,学些可以赚钱的生存手段,然后活下去。但是,如果你出去的话,恐怕,就要有不知道多少的家庭要遭殃了。父亲失去孩子,兄弟失去姐妹,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母。”
“你一个人放出去,是会毁灭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活的,虽然很抱歉,但是,她不能走。”
源赖光的眼神看向了被绯器揽住的孩子。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气恼的神色,狠狠的瞪了一眼源赖光,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另外一个手抓着孩子的头发,强迫他抬起了头。
“你看看,这是谁?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认识的人吧?他的母亲啊,在你们下来的时候死掉了呢,就在你们还在纠结别的事情的时候。你看,如果你们早一点到的话,他的母亲大概就不用死了。”
“唔,你们知道他的母亲怎么死的吗?”
“我来告诉你好了。她啊……”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原本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千金丸忽然之间就爆发了。
“不准你提我的妈妈!”
原本少年你为了保护身后的神明,而悄悄藏起的半截短刀,忽然之间就被他刺进了神明的腹部。
绯器丝毫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栽在这个自己从头到尾都像是看着某种恶劣的玩笑的心态看着的孩子手上。
盘踞着浓厚黑色瘴气的短刀,被千金丸毫不犹豫的刺进了绯器的腹部。
绯器下意识的松开了千金丸,捂着自己的腹部,向后退了几步。
背后,就是巨大的,遮天蔽日的,除了刚刚吐了一口脓液就不曾动作的砗磲。
翠子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看起来似乎要癫狂的女人。
然而,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明明刚才就留看起来似乎要穷途末路的女人,忽然之间就又笑了起来。
“可笑,真可笑。我居然会被你们这样的蝼蚁逼迫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如果觉得这样就已经赢了的话,那你们,也未免太过小看我了。”
靠着身后的砗磲,绯器忽然之间打了个响指。
丝毫没有将对方的反应放在心上,源博雅的脸上表情动都不动。
“丧家之犬,叫的也真是好听,来,再叫两句。”
然而,源赖光已经第一时间察觉了不对。
背后忽然响起了凛冽的风声。
“博雅!”
她下意识的将坐在一边的博雅推倒,然而她的手臂也已经暴露在了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大约是要体会下和长老一样失去半个胳膊是什么感觉了。
源赖光这么想着。
然而,那残损了刀尖的太刀,却没再向下哪怕一点。
连源赖光的手臂衣服都不曾接触到。
源赖光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自己为什么没有事情。
一个苍白的,纤细的,有些熟悉的手,正握住了奉礼长老砍下来的太刀。
也不知道是否还能继续称呼为奉礼长老。
长老的脸上,明显的生出了鸟的羽毛。
他被入内雀,完完整整的寄生了。
长老的整个身体,都成了入内雀的。
那么,长老呢?
源赖光看着这张脸上生着羽毛,眼睛赤金的脸,苦笑了一下。
“谢了,八岐。”
八岐大蛇低下头,用自己的脸在源赖光的头顶上蹭了一下。
然而也只是一下。
刚想蹭第二下的时候,原本应该藏在源赖光的衣衫里的小白蛇赖明探出了脑袋,在他们两个中间,被狠狠的蹭了蹭。
八岐大蛇的气压,难免有些沉。
然而,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赖明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一副完全无辜的样子,让八岐大蛇的气息更加的沉郁了。
好气。还不能抱怨的。
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