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还没来得及为绵悠的出走而伤感太久,他弟弟福康安便怒气冲天找上门了。
“皇后娘娘!”福康安咬牙切齿,连安不都请,“您儿子把我女儿给拐走了!”
盈玥:what?
舒颜吗?被谁拐走了?老娘的儿子有点多,但素能干出这种不像样事情的……呃……貌似就只有……
“悠悠把颜儿拐走了?”盈玥一脸不相信,“这怎么可能?”绵悠一直当舒颜是亲妹妹,哪有哥哥拐走妹妹的道理?
“不信你看!”福康安甩出一张一封书信!
那书信的笔迹还十分崭新,上头的字也十分简明扼要:抱歉啦,三舅舅,颜妹妹我带走了。
盈玥:“……”这简直是铁证如山啊!
这打脸打得真快……
她捂住了自己的老脸,畜生啊,跑路就跑路,还给你老娘我捅了这么大篓子!你丫的不是当舒颜是妹妹吗?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去请皇上来。”盈玥强撑着,吩咐身边人火速去请永瑆来做主。
一大早绵悠出逃,永瑆已经发了一通雷霆了,这会子嘴上都气了火炮了,勉强按下怒火,去处理政务,没想到又出事儿了!
他的那孽障畜生,把福康安丧夫大归的女儿富察舒颜给拐带私奔了!!
永瑆看着那上头放肆不羁的字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只恨不得让天津港发动海军,给朕灭了这畜生!
“来人!拟旨!朕要革了他固山贝子的爵位!!”永瑆咆哮声如雷。
盈玥也不拦着,革就革呗!反正就是个小小贝子爵位,有跟没有差别不大。
但是福康安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皇帝姐夫真下达这种旨意,说到底,私奔这种事情,对女子名节的伤害是最大的,而他的女儿还是丧夫大归,若是事情传扬出去,还指不定被说得如何难听呢!
“皇上息怒!”福康安急忙上前劝慰,“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若是传了出去,皇家颜面要何存呢?”
这个道理永瑆当然知道,可心里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啊,“那就容后再找个别的由头革了他爵位!”
永瑆如是恨恨道。
这下子福康安也不阻拦了,而是忙趁机可怜兮兮道:“那颜儿可怎么办呀!若是叫人知道,她跟着三贝子私奔了……”
这下子,永瑆老脸那叫一个尴尬,私奔这种事情,按理说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是女子不好,但是身为人父的永瑆心知肚明自己儿子是何等不像话、何等离经叛道!反倒是舒颜,丧夫之后,坚持守孝三年方才大归,可见是个知礼守礼之妇,必定是绵悠蛊惑富察舒颜,这肯定没跑儿了。
浩荡无际的大海之上,绵悠正在甲板上,愉悦地吹着清新的海风,却不由得,鼻子一样,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三哥哥小心着凉。”舒颜笑颜温婉将一件厚实的斗篷披在绵悠身上。
绵悠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我不可能着凉啊,肯定是有人背后说我的坏话!”
绵悠愤愤道。
舒颜莞尔,她看着这片以前从未见过的蔚蓝大海,眼中满是亮晶晶的欢喜。
圆明园,万字殿。
福康安徐徐引出自己的想法:“事到如今,还盼着皇上下旨赐婚,总不能让颜儿这么不明不白跟着三贝子出海了。”
永瑆颔首,“这是应当的,朕立刻下旨,将舒颜赐绵悠做侧福晋。”
福康安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跪下谢恩。
事到如今,盈玥也没有反对,虽说表哥表妹血缘关系太近,不宜结婚,妈蛋都私奔了,她还能不负责任吗?
“绵悠离家出走的消息还未传开,舒颜不见了的消息想来你也对外隐瞒了,既然如此……”盈玥叹了口气,既然要负责任,就把事情给办全乎了。
“颜儿是大归之妇,婚事不宜隆重,便叫钦天监择个日子,办了这场纳侧之礼吧。”盈玥叹着气道。
福康安忙拱手道:“一切但凭姐姐做主。”
盈玥挑眉看了福康安一眼,现在叫姐姐了,方才那一声冷冰冰的“皇后娘娘”,听得她心都要凉了。
七日后,一场既没有新郎也没有新娘的奇葩婚礼就这么展开了。
舒颜由一个身量差不离的小太监扮演,至于新郎三贝子……直接对外宣称病倒了,不能出席——反正绵悠早有“病秧子阿哥”的美称,倒是省了麻烦了!
这场婚事,也被外人看做事“冲喜”,甚至还有人暗暗搓搓嘀咕,说富察氏已经克死了一个丈夫,说不准哪天便要克死三贝子……
像这样不像样的流言,在京中暗地里渲涌着。
纳侧之礼后,永瑆下旨,名三贝子绵悠出海、镇守吕宋,侧福晋富察氏自然是要随行的。
如此一来,这场私奔丑闻,算是彻底掩盖了下去。
盈玥也是觉得心累得紧,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样的婚事,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这事儿还有人觉得蛮不错呢。
福康安的爱妾的林香儿如今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她笑着说:“您不妨想想,若三贝子留在京中,势必是要娶嫡福晋,如今自是没法娶了,身边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