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 第 95 章
皇帝虽年富力强 , 却不深谈政务 , 朝中大政方针均掌握在裴沐珩这个太子手中 ,
凡事主意裴沐珩拿 , 皇帝负责宣旨斡旋 , 荀允和则推行落地 , 三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f
仅三年 , 朝中风气焕然一新 , 国力蒸蒸日上 , 百姓也渐渐过上富足安康的日子 。
数年后的某个万寿节 , 一心实现中兴的皇帝看着各州县一封封言辞华丽的贺表 , 心中反而不安 。
“ 各县百姓果真如同他们说得这般悠然自乐 ?“
不是皇帝不相信自己的功绩 , 实在是他自边关爱摸打滚出身 , 底下官员什么嘴脸都见过 , 阿谈奉承 , 无良媚上者比比皆是 , 皇帝担心自己一叶障目 。
“ 这事倒也简单 。 “ 裴沐珩答得轻松 , 干脆儿臣择日带着云栖出京 , 微服私访 , 打探民情 , 正好也瞧瞧这些新政是否推行落地 。“
皇帝深以为然 ,“ 有胺与你岳丈坐镇京城 , 你不必担心 。“
主意一定 , 裴沐珩寻了个借口离开百官视线 , 悄悄带着云栖南下 。
夫妻俩第一站抵达通州 , 徐云栖去了一赵州府衙门下辖的医署 , 早年跟随考爷子游历四海 , 大抵知晓这些医署的概况 , 看着五脏俱全 , 内里实则分工不明 , 人浮于事 ,
这一次她便循着太医院和国医馆的经验 , 将各地医署分十三科 , 如大方脉 、 小方脉 、
妇人 、 针灸 、 眼 、 口齿 、 接骨 、 伤寒 、 咽喉 、 推拿等 , 随后又分类辩症研习 , 等到忙完 , 最后会抽几日功夫去乡下坐诊 , 接诊方圆各镇疑难杂症 。
每到一处 , 少说也得耗一月光景 。
从阳春三月出发 , 至南都金陵城时已是初秋 。
金陵城外一百里有一小镇 , 名唤岐口口 , 此地有一名者大夫 , 颇具名气 , 曾是考爷子的故交 , 云栖整顿完金陵城的医署 , 便来到此地拜访这位姓段的考医士 , 段考先生曾与当年盛名天下的柳太医也有一段师徒缘 , 得知柳太医和章者爷子的那桩离奇旧案 , 嗝啄不已 , 对着西州方向柳者太医的故乡拜了三拜 。
段考医士比起果敢胆大的者爷子 , 医术更加稳扎稳打 , 讲究精细用药 , 为云栖
所神敬 , 学无止境 , 这一次云栖打算从段考爷子学一阵配药调药 , 便在岐口口停留一段时日 , 为此裴沐珩在镇上租了一庭院 。
这间庭院不大 , 只有两进院子 , 却精巧别致 , 筑山依泉 , 盘箱曲折 , 颇有江南风韵 , 除侍卫仆从之外 , 此行还有银杏和一位年轻太医随同 , 这位太医姓韩 , 名小唐 , 也是如今太医院副焕韩太医的堂弟 , 平日徐云栖和银杏唤他小唐 。
小唐甚有天赋 , 也肯钻研 , 徐云栖打算好好培养他 , 他年纪在银杏之下 , 性情开朗 , 整日笑容满面 , 一旦投入医务 , 又换了一副模样 , 变得十分专注冷静 , 俨然另一个徐云栖 。
这一日徐云栖从段考先生处坐诊回来 , 远远地便听得西跨院传来争吵声 。
整座宅院均供裴沐珩和徐云栖居住 , 却在西面开凿了一小跨院 , 小唐便住在此处 , 银杏今日来了月事 , 留在府上歇息 , 恰巧小唐奉徐云栖之命 , 在调制一味六味地黄丸的新方子 , 今日也没去医馆 , 徐云栖怎么都没料到 , 自己一回来 , 便听得小唐与银杏起了争执 。
“ 银杏姐姐 , 在下曾见古籍记载过 , 这颗曲华草嫩叶有毒 , 必须择干净 , 只留枫干便可 。 “ 这是小唐高亮的嗡音 。
银杏端坐在锦机上 , 很不客气地教训他 ,
“ 尽信书还不如无书 , 嫩叶是有毒 , 可我们考爷子时常用水将那嫩叶煮熟祛毒 ,
毒水一去 , 剩下的嫩叶便可熬成生肌膏 , 颇具奇效 。“
「 那这味山茱萸呢 , 这个新方子分量与考方子分量很不一样 ..“
银杏每释疑一处 , 小唐总总提出新的疑惑 , 银杏耐心告破 , 忍不住数落他一顿 ,
“ 你可是我们家姑娘手把手教出来的 , 这些事儿我家姑娘都教过你吧 , 你是有多笨 , 整了这么久还没记住 。“
小唐性情极好 , 笑融融任银杏骂 ,“ 嘿嘴 , 太子妃殿下贵人事忙 , 我岂敢叨扰她 , 这不 , 只能请姐姐您多多担待 。“
银杏一板一眼纠正他 ,“ 叫我姑姑 !“
小唐才不管 , 一口一个姐姐 ,“ 银杏姐姐还很年轻 , 我才不叫姑姑呢 。“
银杏是徐云栖身边第一心腹 , 又是国医馆儿科一脉的执掌人 , 在皇宫风头无二 , 别说底下内侍女官 , 便是帝后在银杏跟前都吃过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