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信谢晔是无意的,他明明就没醉,而且就算醉了,也不至于刚好往她身上倒吧。
而且他稍微控制了一下身体,不然她早就摔倒了。
“谢晔,你这又是哪出?又想转移话题?快起来,正经点,也不知道以前那个清冷的谢晔去哪里了?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抱我,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知道……”时温一边推着他,一边吐槽着。
“时温,我一夜未睡。”谢晔低沉沙哑的声音进入了时温耳膜。
时温翻了个白眼,“你没睡就去睡呗,又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睡……”
谢晔缓慢地放开她,时温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见他站在深深地看着她,瞳孔里有很多红血丝,黑眼圈也很是浓重。
时温不由得心软了一些,她别过脸,让自己的声音清淡了一些,她开口说道:“看在你一晚上没睡,今天就不找你算账了,明天我们再好好聊聊。”
她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可谢晔却突然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时温回头恼怒地看着他,语气很重地念着他的名字:“谢晔”
谢晔敛下眼眸,薄唇微张,语气平平淡淡,却让时温身子一震,紧接着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我昨晚去看他了,一直到今天。”
时温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谢晔没有亲人了,也知道他亲人是被仇家害了,他才想要报仇。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今天会是他父亲的忌日。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她好像有些印象了,往年他也有有一两天消失不见,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可她却没有注意过,时温有些自责。
谢晔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声音很轻,“这里很不舒服,时温,很不舒服……”
时温咬了咬唇,手不由自主地抓着他的衣服,小脸担忧地看着他。
谢晔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示弱过,时温怎么可能不动容,她的心本来就很软,何况她感同身受。
她走到谢晔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喏,给你靠。”
谢晔摇了摇头,他正要说什么,忽身子向一边倒入,他踉跄了两步,才没摔倒。
时温忙搀着他,声音紧张,“谢晔,你没事吧,我扶你进去。”
谢晔轻嗯了一声,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她身上,时温艰难地移动着步子。
房间很黑,她在门口时按了灯,当里面亮起来时,时温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一堆酒瓶,她诧异了一下,眸子又掠上了一丝担忧。
谢晔居然喝了这么多,他这样很伤身体,看来明天应该给他找一个中医,为他调理调理身体。
本来工作就很忙,又爱抽烟,如今又爱喝酒了,还一晚没睡,这么大的人了,唉,不省心呐。
她扶着他终于移到了床上,谢晔的眼睛已经快闭下了。
时温拿掉他的拖鞋,把他推进床中央,又拉过被子,把他盖上,做好着一切后,她擦了擦头顶的汗,却看见谢晔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