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让上就不上了,不会为难他。但现在我有非上去不可的理由,看了一眼身后的张怀姗,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实在让人心痛,便对独眼彪说:“彪哥,我这有个病号等着上去找大夫救治,人命关天,您就放我们上去吧。”
干脚力这行的,都是拿命拼,每次来都会发现少了几个眼熟的,又掺进来几个脸生的。
少了的都是不堪重负积累成内伤,将内脏活活憋出血来病死了。
独眼彪两旁正好旁着几个块头特别大的小汉子,一看就是他新收的心腹小弟,能扛能打。
这两小伙估计是为了能引起老大的注意,拿火铳指着我,嚷嚷道:“滚,你为你是谁?随便带扛个死人出来就说是病号,天知道是不是从江里捡上来不干净的东西?滚,再不走,老子就毙了你!”
他话刚说完,独眼彪就拿起枪柄砸在这小伙头上,一边狠砸,一边说:“他娘的,让你嘴啐,让你嘴啐。”
这小伙被砸到满头是血,也被砸蒙了,独眼彪砸了好几下才停下来,说:“他娘的,凡是以后进了新脸蛋子的,老的都得告诉他们,老子的命和眼睛是谁保住的。”
“你来告诉他。”独眼彪拿抢指了指一个老瘸子吼道。
这老瘸子一瘸一瘸地来到那小伙面前,又是一巴掌过去,指了指那说个新脸蛋,扯着嗓子嚷道:“你们都给老子听着,头儿的眼睛和小命都是阎四爷保住的,小胡爷就是四爷的徒弟,人称小阎王。要是
头儿的眼睛当时没保住,就地盘老早就不是我们的了。所以,以后见着二位爷要当成老子一般对待,晓得呗。”
一群新兵蛋子顿时像迎老子一样,冲着我笑脸相迎,那个被独眼彪砸破脑袋的小子却是有些怨毒地瞧了过来,不吭声也没别的反应。
独眼彪看了一眼我背上的姑娘,想了一下,便问道:“小爷,能容老哥问两个问题吗?”
我说:“问吧。”
“好,敢问小爷,您打哪儿过来,下游还是上游,有没在水里捡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独眼彪有所暗示地问道。
若是正常的问话,就该是问上游还是下游,而不是先问下游再问上游。
谁说狠起来不要命的家伙就是脑子不好使的蛮横之人?
我顿时领悟彪哥话中的暗示,立即说道:“四爷让我到的天棺峡里捞个活,遇是遇到几个漂下来的罐子,但那罐子是什么玩意我比谁都清楚,哪敢捞
这玩意。”
独眼彪点点头道:“嗯,好,再问您第二个问道,这姑娘是小胡爷的什么人,身边二位爷又是什么人?”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姑娘是我刚取进门的媳妇,左边这大块头是新入门的师弟,右边这位是我的好哥们、大舅子。”
独眼彪闻言,又望了望张怀姗,哟的一声,赞道:“好俊的姑娘啊。”
随后向我拱拱手道:“恭喜小爷,贺喜小爷,四位爷请下船。”
他身边那几个小年轻显得有些怕死,连忙说道:“彪哥,使不得,镇长和百户长都下了死命令,要是让他们知道放人上岸了,还不得把我们给毙了。”
独眼彪连忙对那老瘸子说:“快找几个兄弟去把船藏好,我带小爷聚聚,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他们带到镇上。”
那瘸子立即点了几个人把船拉进码头旁不远
处的一个小船钨里。他们不但包了码头的货运,还建了一座小船钨,平时帮过往的船只、附近的渔船修修船,额外多赚点。
老瘸子是彪哥的丈人,虽然他的女人在走难时被土匪弄死了,但混出头后,还是把老丈人接出来当爹养,就算后来再取也不立正室,只作填房。
老瘸子不愿白食,就抄起老行,在码头旁修起船来,还带了两个学徒。
待船拉进船钨后,独眼彪又冲那几个小伙说:“他娘的长肉不长胆,告诉你们,昨们日子过得虽然苦,但人穷志不穷,势弱忠义不能弱。现在恩公的小媳妇病重求医,咱要是不让上岸找大夫,那就是不忠不义,当畜牲得了。”
那个被独眼彪砸破脑袋的小伙却是不服,怕我们在路上捡人头瓮又说没有。
他话刚说完又被抽了一巴掌。
“他娘的,你真不长脑子,也不打听打听小阎王是什么人?干的就是对付这些玩意的行当,鬼见到他还得绕道走。”
说着,独眼彪就一脚踹过去,说:“滚开,一边凉快去,别挡道。”
在那双怨毒的眼睛注视下,我们嗖着独眼彪走进了码头旁的一间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