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怨毒的眼神,带着丝丝杀意,最后看了一眼我背上的张怀姗,竟怨出一丝歹毒的笑意,伸出手指,指了指说:“小阎王是吧,记住你了,今天我有这下场全拜你所赐…”
话音刚落,独眼彪抄起一根木棒,抓起他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啪的一声,狠狠地砸下去,除了大拇指外,五根手指连骨头一起砸扁了。
“滚!”独眼彪指着码头大门,冲他堂弟血红着双眼怒吼道。
我永远忘不了石头痛苦地哆嗦着身子、三步一回头怨毒地看着我们的眼神,特别是我。
似乎想将我的样子刻进他的骨头里。
那狼狈的样子,就像一条斗败的野狼!
看着他离开后,张汉卿在旁边说道:“你不该为这种人求情,更不该放走他。”
我并不没错得以后还会和他有什么交杂,待找到蛇老仙的入世行善化身柳先河,治好小姗后,今
后并不会常来这里,最多就是来接活交活而已。
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放在心上,江湖帮会处事家事很常见,早已见怪不怪。
独眼彪也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旧事翻篇了。不一会就换了一身黑色大长褂出来,还戴上一副西洋眼镜、梳起中分头,学人胸前放一支钢笔。
有几分林员外的模样,但穿上龙袍不像太子,光是走路的姿势就不像个斯文人,一开口说话,就是个小赤佬。
“怎么样,老子穿得还像个生意人么?”独眼彪问道。
我捂着嘴不想笑出来,连连摇头。李大锤却没忍住,哈哈一笑道:“老哥,你跟我都差不多,是个滚刀肉,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这话独眼彪不爱听,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别看现在老子只是个脚帮老大,总有一天我会连磁器口和巴渝城的货运脚力都拿下,只要老子跺跺脚,磁器口两大码头、四大商行都得抖三抖。”
他这志气是有了,我估计他是没去过磁器口
,也是和别人吹牛皮时听来的。
他知道磁器口两大码头背后的东家是谁么?知道四大商行的老板是什么来头么?
磁器口则靠肩嘉陵江,面朝长江,相邻朝天门,是东西南北的重要水陆码头。它的地方虽不大,财富是巴渝县的十倍以上。
古来有句话叫磁器口富甲全川、天下第一镇。
天下第一镇不敢保,但富甲全川却是没错,真可渭是寸土寸土,特别是两大码头,那可是两座金矿,其背景之大,大到能吓死普通人,谁敢去打这两座金矿的主意?
我也不好在别人雄心壮志时泼冷水,听听就好了。
从上岸到现在张汉卿都没有和独眼彪说过一句话,突然间开口说道:“男儿当自强,有事业功利之心才是真正的男儿汉。小弟有熟人能弄到进口枪,要是兄弟有兴趣弄点来玩玩,我可以帮忙介绍渠道。”
这话就像打开了独眼彪心深心的一道大门,立即凑到张汉卿面前,和他攀谈起来。
看来独眼彪真的有野心,想弄到枪。
这家伙狠起来能拿刀开自己的膛、拿铁钩挖自己的眼睛,想不到吹起牛皮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竟能跟张汉卿这种见惯大世面的人胡天吹地。
虽然他说的那一套全是和其它人吹牛皮得来的见识,听上去有很多不合理、且很滑稽,但他就是能吹到让别人信以为直,甚至还能把别人知道的套出来。
独眼彪的眼闻,百分之九十都是和人吹牛皮时听来的,他自己经历最多是在登龙镇这一亩三分地如何亡命打拼。
没想到的是,张汉卿还饶有兴趣地和独眼彪聊了起来,李大锤这人也是个喜欢吹牛皮讲故事的家伙,三人能凑一桌把的牛吹上天。
我则抱着小珊坐在另外一辆牛车上‘晃铛晃铛’的。
登龙镇依山而建,镇里上的路多是山道,要
么走路,要么坐滑竿,要么坐牛车,马车是没这个力气爬。
牛吹到正热烈处,独眼彪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张老弟,你看哥哥也是个穷光蛋,想要成事成遇贵人,卖枪也需要一大笔钱,光靠脚行收入,还不行道要攒到哪年哪月,当土匪劫道的事也干不出来,不知道老弟能否指条明路。”
说话间,牛车已经载着我们来到一条小巷子子里,门口的招牌上挂着一块木扁,上面写着‘杏林春’三个字。
林员外坐滑竿先走一步,早已到了,正站在药店门口焦急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