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遥兴奋地“哇”了一声,上前去捡。
就在她的手要靠近时,忽然一条有她手腕粗细的蛇从杖子后边窜了出来,张开大嘴“嗷唔”一口咬住了还在扑腾地小家雀儿,吓了她一跳。
“丫头!”
“小心!”
两道焦急的惊呼同时响起。
沈易遥打了个激灵,反应却奇快,伸手一把捏住了大蛇的七寸一扯,蛇身被她扯过来一半,还有一半挂在木头杖子外。
这时,同样被吓得不轻的郭山和顾安勋才跑了过来。
郭山上手去抓蛇尾,防着这蛇缓过劲儿来,缠到丫头手腕上。
顾安勋跑过来时,将老洋炮放在了窗根儿,见郭山上手,他也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了大蛇的七寸,对沈易遥说道:“我来,你松手。”
沈易遥完全可以自己搞定的,但她在他们眼中是伤员,她不想被叨叨没完,无奈地任由郭山去扯出蛇尾巴,又听话的松了手,把蛇头让给了顾安勋。
她安静地站在一边,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俩抻着那条将近两米长的蛇,抢下了它嘴里的小家雀儿,就地抓了一块石头,快准狠的砸碎了蛇头。
顾安勋还特意用身体挡了挡,担心吓到黑丫头。
郭山则是笑得开心:“好大一条蛇啊,丫头敢吃吗?”
沈易遥吞了吞口水,新鲜的肉啊……她真馋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爸做过,蛇肉汤很好喝,很鲜……晚上也来我家吃吧?我给你们做蛇汤尝尝?”
郭山大笑:“丫头好样的,还敢做蛇汤,刚才没吓到?”
顾安勋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也转头看向了沈易遥,这丫头抓蛇那一下,让他想起了那晚……险些被折断的手又开始隐隐作痛。
沈易遥不太好意思的抓了下头发:“那个……它窜出来的时候是吓着了,不过这种黑花的土蛇没毒,也没咬到,就不怕了。”
见她真的没有太害怕,两个当哥的都放心了。
晚上要喝蛇汤,自然要处理蛇肉,郭山是老手了,承担了剥蛇皮取蛇胆的活儿。
郭家夫妻俩被惊动,看到这么大的蛇,都吓了一跳。
听说是黑丫儿抓的,他俩一惊一乍了好半天,确定她没被蛇咬,才长长松了口气放了心。
郭山取出蛇胆,郭保全就自发介绍:“这可是药材啊,蛇胆性凉味苦,可以祛风除湿、化痰止咳、清热解毒,可是好东西啊!”
郭婶子更直接:“丫头,趁着新鲜,你吃了吧。”
郭山和顾安勋都一脸笑意,等着她表演吞蛇胆。
沈易遥对一切动物的胆都十分抗拒,原因无他,太苦了。
蛇胆被郭山简单在水里涮了涮,放在了小碗里递给了她。
沈易遥一张小脸儿皱成了包子,在众人善意的揶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了那只蛇胆,将其塞进了顾安勋的嘴里。
顾安勋本来正张嘴跟郭山搭话,冷不丁被塞了一嘴苦涩,他的表情霎时凝固。
他的耳边也在同时灌满了郭山的大笑声:“哈哈,你个贼丫头!哎哎,顾同志啊,别吐,也别嚼,就那么吞下去,丫头可是向着你呢。”
郭保全也点头:“对对,前两天你还反复高烧,吃这个好。”
郭婶子笑得嘎嘎的直拍大腿:“哈哈哈哈,鬼精鬼精的丫头……小顾啊,吞不下去就喝水,当药吃了。”
沈易遥笑出一口小白牙来:“这个补,顾大哥吃正合适,我去给你舀水,等着哈。”
顾安勋:……
顾安勋“咕噜”一下吞了蛇胆,嘴里又腥又苦,看到黑丫头递过来的碗,他二话不说接了过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一开始舌头麻了还没感觉,喝了几口才发觉,黑丫头给他倒的是糖水。
白糖啊……比红糖可精贵多了。
傻丫头可真舍得。
不过……这蛇胆的功效有这么好?才吃下去,他就感觉一股凉意抚平了胸口的不适。
那种想咳的滞闷感消失了,嗓子也舒服多了。
顾安勋还碗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黑丫头好几眼。
第二次了。
两次感觉身体明显的变舒服,都是因为她。
一次是错觉,两次算巧合?
呵……
有郭家三口在,空寂的沈家在这个午后充满了欢声笑语,沈易遥很享受,顾安勋同样很享受。
下午上工,顾安勋回到知青队伍干活,郭山也被调了过来,两人不时交谈两句,显得十分亲近,这让其余几个知青都十分诧异。
在他们的认知中,顾安勋跟谁都特别有礼貌,礼貌到扎手,难以交心。
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这还是那个不好接近的顾知青吗?难道是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转性了?
这样的认知,让三位女知青都开始蠢蠢欲动,活络起了小心思。
姜姗姗首当其冲,她香汗淋漓地靠近了顾安勋,拿出一块手帕,借着擦汗的功夫第N次偷懒,耳朵竖着听了听顾安勋跟那个土了吧唧的乡巴佬在聊什么?
她是真的搞不懂,他好歹也是知识分子,进步青年,怎么会喜欢跟这种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