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遥回村的时候,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出去遛跶了一圈儿。
就在她猎了一头熊瞎子的第二天,村里村外那么多人盯着她的情况下,她还敢一大早地在外面乱跑……她是真的不怕有人再给她一石头啊?
沈易遥听见这种议论时,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假装自己没看到那些看稀奇似的目光。
回到家,她才简单吃了一口饭,外面刚刚好响起了上工的锣声。
……
一个上午,大柳村微起波澜。
王婶子也来上工了。
有人打听她家那口子怎么样了,王婶子都笑笑说:“嗐!别提啦,就是吓着咧,多睡两觉儿就好利索咧!”
有了王婶子这话,来人只能讪讪说上一句:“那就好,就好。”
也有人想看看王家啥态度,就故意提那熊瞎子的事儿。
王婶子听了,脸色就是一变!当场撒起泼来:“你这叫什么话?咋?换你上山要被熊瞎子拍死咧,人救你你不准备谢礼,还想让人把猎物分你捏?那没脸没皮的事儿你能做出来,俺们老王家可拉不下脸!”
来人紧着摆手:“那哪能呀?俺们也做不出来!”
王婶子一口浓痰就吐了过去:“我呸!你做不出来你撺掇谁捏?没憋好屁的玩意,去去去滚犊子!故意埋汰谁捏?”
一个两个的被王婶子发飙骂跑,后面也就没人敢上前打听了。
尤其是刘大队长已经留意到了他们妇女这边的动静,还吆喝他媳妇记名。
被妇女主任记名了还能有好?
再说王家可不是孤女黑丫儿那个小孩巴子,能可着劲儿的被人欺负。
以前那孩子受了气也不吭声,也就让人活络了心思。
有现成的软柿子,谁不想捏一把,摘回自己家?
可这人吧……可能被欺负到了一定程度,沉默着沉默着他就爆发了。
就好比这差一点儿被一石头砸死,养好伤就忽然变得茬楞了,嘴皮子利索得谁也不容不让的黑丫儿!
现在再让谁去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试试?
呵呵,一群人的脑袋都得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都得被人笑话一句:完蛋玩意!
这一点,沈易遥早就体会到了真谛,不论在哪,都存在着欺软怕硬的情况。
自己不立起来,期盼着自己一个面瓜能被人护着,能一直有人挺身而出?
那就是最大的笑话!
哪怕真的有人站出来,一次两次的可以,多了谁还愿意多管闲事?
沈易遥不愿意像个泼妇一样的跟人动手,跌份不说,也对她日后的风评影响极大。
她早就发现了,在这个时代,村妇们动手的极少,都是嘴皮子功夫利索。
只要把人噎住,让她一直开不了口,对方的气势就会不断变弱。
一般来说,小片刻大队长和王会计也基本抵达了战场,这个时候谁动手谁理亏。
只要她把人怼得下不来台,逼着对方要么落荒而逃,要么失了智地扑向她,甭管之前的理在哪边儿,她都赢了。
一开始,沈易遥还很收敛,担心这担心那,深怕自己暴露之后,会被这些思想不开化的村民们给烧死。
只他们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要给人戴高帽关牛棚的劲头,就让她头皮发麻。
历史书上看热闹的东西忽然就发生在眼前,她是真的吓得不轻。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她有多么的茫然无措。
如果不是连末世都经历过,见过更加绝望的境遇,她一定没有办法保持表面的淡定。
沈易遥看着头顶逐渐毒辣的太阳,眼底闪过异彩。
就快了,今儿说不得,一直罩在她头顶的阴云就能彻底烟消云散。
晌午,锣声响起的下一刻,沈易遥就见刘大队长向着知青点大踏步而去。
她笑了笑,看来李继东和六丫那边也有好消息了呢!
那俩人结了婚不领证,也不摆酒,就在村里说了那么一句,磕碜得不要不要的,被村里人一直念叨着。
昨儿被小蛇咬了,虽然未必会死,但一定会藏不住话。
刘大队长这一去,一定能听到不少精彩的内容,只希望那些东西抖落出来,足够把这两个恶心的东西送进去了才好!
要是他们的运道还没耗光……那她就继续想其他花样折腾他们,看着他们现在过得不人不鬼,被全村唾弃的样儿,她还没觉得解气。
想到运道,沈易遥就想起了连夜逃走的孙家母子。
当时她两次都被绊住没法做到斩草除根,也让她事后缓了缓心境,算不得坏事。
但孙家母子俩罪不至死,她错过也就算了。
可李继东和六丫,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熟悉了在大柳村,甚至是在这个时代生存的规则。
在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搭进去的前提下……冤有头,债有主。
小姑娘的仇也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沈易遥的冷然态度,让想上前跟她闲扯两句酸话的人,都骇然地顿住了脚,没敢再继续迈脚。
他们有种“我这个时候要是敢上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