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您现在就是能医不自医了。您说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怎么用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呢?我承认您说的没错,没有任何组织可以凌驾于所有权力之上,但是,您可以让这些权力相互制衡。恕我直言,不存在任何的组织可以完全回避党争,也没有任何的组织可以与朝堂毫无关联,您明白么?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大夫了,如果不想办法让这些权力相互牵制,清荫阁这条路不会走很远。”
“说的倒是容易,这些事情,之前的阁主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哪有这么容易呢?就像你,你就没想过,如果四皇子输了,你要怎么办吗?”
“我从未想过,我只知道,身为幕僚,就要扶持自己的主子到那个位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么说吧,比如说国内,每年死去一千个人,国内百万人口来算,一千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对于这一千人的家庭来说,能够这么算吗?有谁会想着,我的孩子死了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要防止我孩子早夭去领养一个?这根本就不是这么算的,不是么?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存在四皇子输了,四皇子必须赢,而且对我来说,只能赢。他是皇子,事败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我有朋友,有爱人,我甚至有凤姓的族人,我和他不一样,他就算放弃夺嫡,他依旧可以当一个逍遥王爷,可是我放弃了,就等于放弃了我满门的荣耀,放弃了凤姓一族再度崛起的可能,我不可能这么做。就像您,权力相互制衡是必须的,不是可选的。您身上背负的,不是您一人的生命,还是清荫阁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可能贸贸然行动。我有时候就想,如果不做,就不会事败,大家都会活得好好的,难道不是吗?”
“您这个想法,未免太过于小孩子气了。您以为,您现在有得选吗?这么说吧,如果有一天,皇帝病了,您是不是要医治呢?不治?您觉得可能拒绝吗?治,您想过您治好了相当于得罪了与皇帝为敌的那么多部落吗?您想过治好了会不会留您在皇宫当御医呢?到时候您是答应是不答应呢?不答应清荫阁还有好日子过吗?答应了,清荫阁又有哪个人能够担任这个阁主呢?以后的皇帝会不会有别的病呢?再说了,伴君如伴虎,您以为,只是您在宫中行走就完事了么?
我也曾想过,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当我那凤王府的庶子,我可享一世富贵,家中人都在,但是事实呢?您也告诉我了,根本和我没关系,不管我是老实待着也好,上蹿下跳也罢,都会遭遇这个事情,所以,我也看开了,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万一有什么收获呢?不可否认,我们就是同一类人,左右摇摆,矛盾的个体,但是,人生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慢慢选择,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是这样吗?”
“您要知道,有些时候,不是你想要站队,而是所有事情堆在一起逼着你站队。我不是想说服您去帮四皇子夺嫡,我只是想跟您说,有时候,您治病救人的方式,需要改变一下了。我也知道,您对四皇子,其实心中是不齿的,但是我也想您明白,很多时候,在没那么多完美的选择的时候,我们只能选那些,不那么完美的。说真的,太过正直的人,不适合当皇帝,您应该比我清楚。那个位置,本身就伴随着流血和牺牲,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踩着一个个尸体上去的,太过善良正直的人,不适合,也不可能,当那个皇帝。”
“我只是想,你要好好想好其实你有很多选择的,真的。”
“这句话,也送给您。其实,清荫阁本身就很讨巧,清荫阁不挑剔出身,什么人都要,这样的话,您能保证,这里面没有和京墨大人一样的人吗?在我看来,清荫阁比您想象的,要知名得多。”
“我不愿去问那些,总让人感觉,清荫阁别有所图。”
现在仔细想来,那日,陵游好像是算好了,京墨会来,才特地说的那些话。
难道,那日的陵游,是在故意试探,京墨是不是会帮助自己么?
办理身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京墨那么轻易答应了,所以,陵游才更确定,京墨和自己的关系。
想到这些,看着陵游递给自己盒子里面的玉佩,凤咏只觉得诡异。
凤咏连忙喊住白兰:“兰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师傅是好心,你别阴阳怪气的,我知道,繁缕前辈去世对你影响很大,你也不要迁怒于师傅啊,师傅也不想的,谁希望自己的师兄弟去世呢?”
说罢,凤咏连忙朝白兰使了个颜色,白兰就不说话了。
凤咏转头和陵游说道:“师傅,您别和兰儿计较,她没亲人了,所以才会格外珍惜繁缕前辈和正初,俗话说,关心则乱,就是这个意思了。我知道,您是对我们好,才会给这么珍贵的东西,只是单独这个玉佩,要怎么携带消息呢?难道让弟子传?说实话,我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您也说过,清荫阁内,敌我不分,终究,还是不方便的,您说是吧?”
陵游看着凤咏说的话,就没说什么,转头和凤咏说道:“玉佩,就是玉佩,没什么特殊,但是盒子,底部有个隔层,里面可以放一个条子,如果这个盒子路上被打开,大家也无法搜到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