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然也来,看来永不相见,注定只能是说说。
沈墨亦看到了白玉,笑容微滞了下,转眼间便恢复从容自若,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向前来迎接的萧成,与他见了礼,而后有说有笑地同往内走去。
碍着萧成在场,白玉在沈墨走近时,脸上维持着笑脸心中却满不情愿地给他请了个安。
沈墨微颔首,脸上依旧保持清润柔和的微笑,举止亦温雅有礼。
旁人若看他们两人,断然不会怀疑两人有过密的关系。
他朝着白玉示意了下,便没再看她,径自微笑与萧成往棚里走去。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一气势迫人,一温柔可亲。
沈墨没有萧成身上那股如鹰如虎的锐利官气,他轻裘缓带,清风朗月,更像是名士风流。
萧成案牍劳形,鲜少有时间参加宴会活动,因而不知晓白玉与沈墨之间的风流韵事。
他朝着白玉示意了眼。
白玉便轻移莲步,款摆腰肢,袅娜娉婷地走到棚中,萧成旁若无人地直接携起了她的手,命她坐下,而后道:“这位是沈大人,你常常受邀去参加宴会,应该是认识的。”
沈墨脸上尽力维持的淡定自持,在看到那两人相携的手,感到两人之间亲密的氛围后,终于撕裂了一小口,他笑容未敛去,眉目却凝寒。
白玉美眸淡淡瞥向沈墨一眼,又坦然自若地收了回来,目光在转向萧成后,却多了款款柔情,她声音软媚勾人,“的确是认识的。”
“想不到白玉也在。”他声似春风,温柔多情,却暗藏一丝不悦,直到目光落在她削尖的下巴上,心忽生异样情绪,不由自主地柔声道了句:“近来可好?”
白玉心咯噔一下,那一句‘近来可好?’仿佛透着难以言喻的缱绻眷恋,不禁看向他。
他脸色如常,温润平和,不见情深。
看来她听差了。白玉脸上浮起一礼貌却疏离的浅笑,“挺好,多谢沈大人关心。”
沈墨见她态度平淡,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白玉不大想与沈墨面对面,看着他,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心情亦败坏,便看着萧成,微笑道:“萧大人,奴家去射箭,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
萧成笑道:“去吧。”
白玉却忽然倾身上前,纤纤玉手扶在他的肩上,伏在他耳边,悄言低语道:“萧大人,等你有空,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当着其他男人的面,与他耳语,显示对他的亲近,亦容易令一让男人动容。
直起身后,白玉含情脉脉地睃了他一眼。
萧成对上她的眼,见她眉目含情,果不其然,心内一动,目光柔和些许,“你先去吧,等我有空就陪你去。”
白玉得到他的同意,朝他嫣然一笑,起身而去。
一直默默侍立一旁的烟儿亦跟着过去,她现在看到沈墨与林立心肝就乱颤,不敢与他们有任何牵扯。
沈墨脸上挂着淡淡浅笑,微垂着眸,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玉离开后,萧成收回视线,看向沈墨,道:“暇之怎来得这般早?”
沈墨闻言抬眸,目光平和,压下心底因见白玉与萧成亲密画面而产生的难受窒闷,以及被她冷眼相待后的怅然若失,他笑得如沐春风,“有件事想拜托你。”
萧成道:“何事?”
沈墨便看了眼侍立一旁的林立,林立连忙上前将密札和账本恭敬奉上。
萧成接过打开翻看,一双浓眉不禁皱起。
棚外。
白玉心情本很好,却因为见到沈墨而激起了心头的愤怒。
她伸手一掠被风吹乱的云鬓,美眸凝寒,面无表情地接过烟儿递来的箭,调正纤腰,张弓搭箭,像是发泄般“咻”一声,箭离弦,势如破竹,砰的一声。
听闻声响,萧成与沈墨不约而同看去,只见白玉射出的那支箭竟正中靶心。
白玉接过烟儿递来的另一支箭,继续张弓搭箭,拳回至手,砰的一声,仍是正中靶心。
萧成与沈墨不由暗暗喝彩。
白玉的父亲本是一商人,从来不勉强她学习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她儿时身子骨弱,父亲为让她强身健体,便找来师傅教耍剑与射箭,父亲死后,她被叔叔卖入吴府,却也常常偷偷拿着树枝练习。逃出来入了风月场,心中觉着这两项技能大有用处,便请了更厉害的师傅来教她,她本是极有天赋的,肢体又灵活协调,很快便掌握了那师傅的全部技艺。
白玉此时已然发泄完郁气,正准备收势。
这时,天空却飞来一群乌鸦,叫声嘶哑难听,听着人的耳朵里却有股凄凉的味道,断人愁肠。
白玉纤长的眉微微蹙起,美眸一凝,只觉得那声音有股在嘲笑她的感觉,心头郁气又直直涌上头顶。
白玉看向一旁的烟儿,道:“烟儿,拿箭给我。”
烟儿一边将箭给她,一边说道:“姑娘,你还没射够啊?该歇歇了。”
白玉张弓搭箭,直对准鸦群,冷笑一声,道:“看姑娘我射只乌鸦下来给你玩。”
烟儿心忖,射下来也是死乌鸦了,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她也想看看她家姑娘是不是真有这本事能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