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面一层却像是铜打造的 ,
也难怪拎起来颇沉 。
盒中的东西被分成了两部分 , 皆包上了一层层者旧的布 。 纪云蒯取出上面的一部分 , 小心翼翼地解开之后 , 最先看见的就是一沓折叠起来的纸 。
纸被展开 , 约莫有七八张 , 全是人像画 。 画到胸口的位置 , 以面部勾勒为主 ,
每张画像上都有较为明显的特征 , 俱是男子 。
纪云蒙不认识上面的人 , 一张一张地翻着看 , 顺手将看过的递给许君赫 , 让他辨认 。
许君赫认真看着 , 默不作声 。 直到纪云蓉翻到了最后一张纸 , 突然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 神色发怔 , 紧紧地盯着纸上的画像 。
这表情一看就不对劲 , 他偏头去看 , 低声问 ,“ 认识 ?“
“ 这是 …...“ 纪云蒙哽了哽 , 极慢地开口 ,“ 这是薛叔 。“
许君赫拙手 , 将那张纸接过来细看 , 又问 :“ 就是你先前给他记账的那个屠夫 ?“
纪云蒙神色惶惶 , 点头说 :“ 是 , 他的下巴有颗疲 , 而且这画像与他很相像 , 我看第一眼就分辨出了 “
许君赫垂眸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这些纸 , 他全都眼生 , 一个没见过 , 但其中却有纪云薛相熟的人 。
有些话不必说纪云蒙自己也能意识到 , 裴韵明将这些人的画像藏得那么深 , 像是挂着一个极为珍贵的秘密 , 那就说明这些人一定与当年的裴氏案件有关 。
纪云蒙的脸色稍白 , 像是努力压制着慌乱的情绪 , 语气惊疑不定 ,“ 薛叔 …... 不是坏人吧 7“
许君赫放下手中的纸 , 也没提前吱一声 , 就这么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 然后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 一下一下地给她顺着气 ,“ 知道他在哪吗 7“
“ 我不知道 。 “ 纪云蒙许是心里太乱 , 竟也没有推拒 , 低声道 :“ 薛叔每年冬天都会歇业 , 说大雪路滑 , 不方便赶路 。 等来年开春时 , 他会再来找我 , 今年还没来 。“
许君赫将下巴垫在她的脑袋上 , 又问她 ,“ 那你们当初是如何相识的 7“
“ 他来找我 , 说我在路上游荡 , 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 “ 纪云蒯说 :“ 又问我会不会读书写字 , 会不会算账 , 我说会 , 他就让我去给他记账 。 他卖猪肉是四天一开张 , 每回都是我先到肉铺 , 从他手里多得十文钱 , 有时候会留一些肉给我 , 让我带回去 …...
后面的话不用说许君赫也知道 , 因为这些话他在纪云蒯这里当小狗的时候经常听 , 约莫那只蠢狗也没少吃薛久的猪肉 。
听纪云蕊说了许久 , 直到她慢慢停下 , 情绪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 许君赫才开口 ,“ 纪云蓓 , 或许有不少人是为了别的目而接近你 , 但愿意留在你身边的原因 , 一命都是你自己 。“
许君赫不是说别人 , “ 至少我是这样 。“
纪云蒯低着头闷了一会儿 , 一拿脸耳朵竟然都红了 , 眸圆的眼睦中布满惊疑 ,
盯着许君赫看了又看 。
他木着脸 ,“ 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7“
纪云蒯不想撒谎骗人 , 诚实道 :“ 或许我与苏姨母 …...“
还没说完许君赫就瞳她一眼 , 仿佛暗含着 “ 你敢说试试 “ 的威胁 。
纪云蒙吓得缩了缩脖子 , 像条泥鳅一样从他怀里钻出来 , 蹭乱了鬓边的发 , 不放心似的 ,“ 你喝酒那晚的事儿 , 还没想起来吧 7“
“ 没有 。 “ 许君赫抱臂看着她 , 刚哄好了人 , 又愚欺负 ,“ 怎么 , 你要告诉我 ?
来 , 坐下来细说 。“
纪云蒙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 装作有事要忙 , 赶紧去拿盒子里的另一部分东西 。
解开第二块布 , 里面摆着一封方方正正的信 , 封面上是恪意秀丽的字体 : 爱女佑佑亲启 。
信上面压着半块考旧的白玉佩 。
这显然是裴韵明留给纪云蕊的绝笔 。
纪云薛的手一抹上信封 , 眼眶就涨润了 , 没落泪但是红得历害 。
许君赫拙手 , 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尖 , 问 :“ 我去书房 7“
纪云蕊轻轻摇头 , 声音沙哑 ,“ 我去吧 “
她捏着信和玉 , 慢慢地往书房而去 。
许君赫站着未动 , 注视着她的背影 。
以前他很难想象自己会有这么体贴的一日 , 给其他所有人的耐心加起来 , 都没有倾注在纪云蒯一个人身上的多 , 甚至心甘情愿地给予更多 , 像是无穷无尽 。
许君赫觉得这不足为奇 , 天底下所有动了心的人都是这样 , 他又不算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