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不知怎地,方才那一哭一笑,他心里反而好受的多了。
他问薛放:“仪姑娘怎么记得叫你来祭拜?”
薛放道:“她的心细,什么都记得。”
陈献望着他:“你的脸又是怎么了?”
“是一只猫抓的,不是女人。”
陈献白他一眼:“我自然看得出来这是猫,女人的指甲再尖也不至于如此。你这样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放笑道:“我之前说是猫抓的,那些人一通瞎说,只说是女人。你倒是清醒。”
陈献望着他意气飞扬的:“你……你是从哪来的?”
薛放道:“怎么了?”
陈献眼珠转动:“只是猜你从侯府还是巡检司罢了,这么早,是从……巡检司吧。”
薛放的脸上露出一点耐人寻味的笑,陈十九立刻察觉:“莫非还有别的地方?”
“没有。”薛放立刻否认。
陈献哼了声。
薛放道:“你哼什么?”他心怀鬼胎,望着陈十九郎的脸,突然又想起一件旧事:“等等,我差点忘了,当初闻北蓟说,你喜欢……杨仪?”
陈献不知此事,闻言怔住:“嗯?”
薛放盯着他,眯起眼睛问:“你只说有没有这回事?”
陈献笑道:“小闻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你不否认,”薛放吸了口气:“难道是真的?”
陈献咳嗽了几声,忽然指着前方:“那是谁?”
薛放转头的功夫,陈十九挥鞭:“驾!”竟是打马往前去了。
十七郎这才知道上当:“臭小子,你给我停下来!你竟敢觊觎我的人,看我不揍死你!”
陈献马上回身:“哟,怎么就是你的人了,她头上贴着‘薛’字吗?”
“还敢嘴硬!”薛放一夹马腹,马儿奋起直追:“你再说一句试试!”
陈献笑道:“我不说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呢……”
两人在官道上你追我逐,赛马一样,路上早起的行人、客商纷纷避让,很快进了城。
陈献以为薛放要回巡检司,不料他道:“有件事我得去一趟南外城。”
“何事?需要我帮手么?”
“先前付逍去找我,偏我不在,他跟杨仪提过最近他们那不太平,我得去看一眼。你要想去也成。”
陈献眯着眼:“他跟杨仪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废话,当然……”
薛放还未说完,就听出陈献是在诈自己,他在马上指了指陈十九道:“你把那心思给我收一收,不然我真要翻脸了。”
陈献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南外城有什么不太平的?”
两人且说且往南外城而行,薛放打量往付逍家门的路,一边跟陈献道:“说是连着有两对儿夫妻出了事,第一对儿是男女两个打架,都死了,第二对儿是女的怀着身孕杀了男的。”
陈献听了摇头:“这也算不得奇事。夫妻两个搞的好就蜜里调油,搞得不好就如同仇寇,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不是没有的。”
薛放道:“那这也太‘有’了吧。难道就这么巧,这杀妻杀夫的都出在他们这儿了?”
陈献哼道:“你不成亲,当然不知道两口子过日子的情形。”
薛放听了这句,不知为何竟没出声。
陈献本以为他必定要反唇相讥,见他如此反常,便诧异看他。
只见薛放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是得了天大的好处那样,从心底荡漾而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喜悦。
就在陈献嘴痒痒地想要再贱两句的时候,却见前方巷口上飞奔出两个人来,皆都是脸色仓皇之辈,一边跑一边叫:“出人命了!快去找保长……”
薛放纵马拦住:“出什么事了,我就是巡检司的!”
那两人听见巡检司的,忙道:“官爷快去,死,死了人……”
“说仔细!”
“是后巷、后巷方家,他家的娘子杀、杀夫!”
陈献在旁听见“娘子”二字,就已经屏息,等此人说完,十九郎惊看向薛放:这人简直……这是什么运气!又是什么嘴!
两个人被引着到了地方,那人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
哭号声从屋内传出来,夹杂着辱骂:“这狠心的毒妇!早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幅浪荡模样!必定是在外头勾引了汉子,故意地把我儿子害了!”
薛放跟陈献拨开人众走了进内,却见本地的里长早一步到了,正拦着门口众人不许入内,一看薛放身着巡检司官袍,惊道:“官爷?”
薛放将他推开,径直进内,正要迈进门槛,只听里头一个老婆子撕心裂肺地叫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毒妇,贱人,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说话间,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