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要从夏家直接去宫内的,自然还是杨佑持随行护佑。
路上,杨佑持便跟她说道:“妹妹,十七弟先前又接了奇案,你可知道?”
杨仪靠在车窗上,忙问如何。
二爷的消息最为灵通,当下就把南外城那边的事情告诉了她。
杨仪甚是惊愕:“真的又出了一桩案子?”
二爷道:“据说巡检司如今把之前那两件案子的卷宗也都调了过去,还要调那个之前杀夫的女人呢,据说她还怀了身孕,奇怪!怎么有了身孕还这样凶狠呢,杀了孩子的父亲,让那孩子当个孤儿,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杨仪怔怔听着,冷不防杨佑持回头来问她道:“妹妹,你说,这三件案子真的会有关联?还是说巡检司过于捕风捉影了?你知道的,寻常过日子哪里没有个磕磕碰碰,言差语错……闹出人命来也不是奇事。”
小甘在旁探头道:“二爷,你这些话,可敢当着二少奶奶的面儿说?”
二爷笑道:“你这丫头坏心了,我干嘛自找那不痛快去?”
马车行的甚急,不多时到了夏家,杨仪下车向内。
门口众奴仆见她身着侍医的服色,一个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却又不敢贸然直视,只悄悄打量,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陈夫人亲自陪着杨仪进内,到了内宅,先见了夏绮。
夏绮的气色果真比先前好了很多,脸儿都圆了些,脸上也有些许润色。
她一见杨仪,双眼放出光来,不等杨仪行礼就一招手。
杨仪会意走到她的身旁,夏绮攥住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好风流神采,比个佳公子都不换。”
这话让杨仪有些不好意思:“这数日,姐姐身上如何?”
夏绮道:“去了心头病,比什么都强。再加上你的药,越发如虎添翼了。”
英荷在旁也抿着嘴笑,显然也已放心。
杨仪却不似他们一样,到底给夏绮又诊了脉,觉着无恙,才撤手。
又问道:“太太着急叫我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夏绮皱眉,片刻才道:“有个人,身上不大好,想请你给看看,可是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就借我们家里这地方请一请你了。”
“什么人?”
夏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先不用问,只给她看诊就行了。”
此刻里头陈夫人请杨仪进内去,杨仪只得先随着丫头向里,小甘也不得跟随,只留在外头。
进了里间,却见一面屏风挡在跟前,有人在那双面绣的薄纱屏风后,若隐若现,看得出是个华服丽人。
杨仪正疑惑,陈夫人嘱咐:“这位夫人身上不好,只是病的不是地方,所以从来不曾让太医给看过,因你是个女子,才想叫你给瞧瞧的。”
杨仪道:“什么地方?”
陈夫人抬手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一放,指了指。
杨仪张了张口,惊讶:“是……乳?”
眼前陈夫人微微点头,又小声道:“你只号脉,看患处,不看脸,可使得?”
杨仪踌躇片刻,道:“可以。”
陈夫人明显松了口气,带着杨仪向前,转过屏风,却见那盛装端坐之人身旁两个丫鬟,一人举着一把团扇,遮在她的脸上。
杨仪先请人端水,重新洗了手。
擦干净之后,先行诊脉,却觉着脉象极弱而沉。
陈夫人示意,又有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替盛装女子的将衣衫退下,慢慢地露出了右边的一只玉/乳。
杨仪看着这情形,心头一叹。
她想到了一件事,倘或是女子患了这种病症,又怎好给外头那些太医查看,虽然坊间也有女医,但并不盛行,既少,还未必能治。
她问道:“是什么症状?”
陈夫人道:“你且试看。”
杨仪把双手一搓弄的热了些,才去轻碰那乳。
手指才刚碰触,患者微微一颤,显然是极不适应。
杨仪轻声道:“请勿惊,我会尽量放轻些。”
她的手指微微捏动,直到指腹察觉一处略硬小块,而就在她碰到此物之时,那女子低低地呼了声,显然是很疼。
杨仪松开手,道:“请穿上衣裳吧。”
陈夫人见她转身,忙跟着出外:“如何?”
杨仪道:“之前可看过大夫?”
陈夫人道:“看过。说是因为气血不和,所以才导致了痈疮,用了流气饮,可仍是不能奏效,反似更疼了些。”
杨仪道:“从脉象看来,虽是气血不足的症状,但也不尽然,应是多气而少血,流气饮只怕……”她摇了摇头,不敢多说:“夫人,此症我是第一次见,当慎重,能不能容我思忖一日,明日再行答复?”
陈夫人看了看里间,忙点头:“你肯费心多思,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