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逃出人群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怒道:“叫你站住!”
任秀才只能止步,回头问道:“大人,你想干什么?”
吴校尉道:“灵枢在哪里?”
任秀才的眼中闪过惊慌之色:“什么、什么灵枢……我不知道……”
吴校尉死死地盯着他:“你不知道?可陆神官说了,得找你要人!”
夜色中,任秀才的脸有些泛白,但他紧闭双唇,不肯出声。
吴校尉道:“灵枢到底在哪里,快说!”
此刻跟随他的两个副手也终于赶到了身旁,周围的百姓们惊奇地望着他们,不知何事,有人问:“任大爷,他们说什么灵书灵宝的?”
任秀才道:“我不知道,他们、他们想必是误会了。”
“那他们怎么说神官叫跟你要人呢?”
任秀才脸色变化,竟道:“他们说的话当然不能相信,神官在里头……这么久了,万一他们是对神官不利、或者胁迫了神官之类的呢?”
他可是个秀才,本来任家在县内也算有点头脸,何况是读书人说的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周围的百姓们窃窃私语起来:“果真他们对陆神官图谋不轨!”
有人便挡在任秀才跟前对吴校尉道:“你们京畿巡检司的人,跑到甑县祸害百姓,可不成!”
吴校尉心中竟极怒:“滚开!”将那人用力一推。
那人站立不稳,踉跄向后,幸亏身后有人挡着!
不过这一么一推,也引发了众怒,有人旋即冲上来道:“京城里来的官儿就能随便打人了?”
出手挥向吴校尉。
此刻吴校尉三人都在人堆里,人挤人,施展不开,脸上竟然给吃了一记。
他们被百姓们围着,任秀才反而躲在了后面,眼见就要逃走了。
吴校尉咬牙切齿,抬手把腰刀拔了出来:“都滚开!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百姓们看见刀刃,都吓了一跳。
但此刻群情激奋,最初的惊骇过后,有人道:“果然这些人是来者不善!竟然动了兵器了!”
吴校尉才推开几个人赶上了任秀才,正要抓住他,背上突然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疼的他眼前一黑。
他只听见副手叫道:“校尉!”然后也是一声惨叫。
原来百姓们有的并非赤手空拳,随手抄了些棍棒之类,一旦动手也是要命。
吴校尉怒极,忍着疼,一把将任秀才揪住:“你想逃?灵枢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样了?”
眼前所见,是任秀才惨白的一张脸,但他竟然毫不惧怕,反而盯着吴校尉道:“他……死了,他已经被我杀了!哈哈……”他竟狞笑起来。
吴校尉身心寒彻:“狗东西!我杀了你……”不由分说,举刀砍向了任秀才!
要不是其中一个副手拼命上前拦住,这一刀就会要了任秀才的命。
但也正因为见了红,百姓们的暴怒无法按捺。
此刻道场门口聚拢了少说二三百人,众人纷纷向着吴校尉的方向挪过去。门口处廖小猷见状不妙,叫道:“都回来,都回来!”
他生的高,自然看到吴校尉被困在人群之中,无法脱身,何况他们三个人,哪里打得过盛怒之下的三百人?砰砰啪啪,怒骂声四起,惨叫声却渐渐低。
廖小猷大喝了声,下台阶冲入人群,他把挡在跟前的人或撞开,或双手拨拉,或揪起扔开,迅速地靠近吴校尉三人。
终于把被人痛打到几乎重伤的吴校尉一把搂住。
有他开路,其他两个副手才跟着奔了出来,但百姓们依旧不依不饶,追在身后。
邱旅帅见势不妙道:“先退进道场!”又吩咐:“快去告诉十七爷。”
一个副手入内,廖小猷搂着吴校尉向后退,冷不防腰间一疼!
他生得高大,本来不以为意,还是邱旅帅厉声呵斥了一句:“你干什么!”
廖小猷起初以为是在喝骂自己,懵懂道:“我、我救人啊?”
回头才看见邱旅帅拉住了一个他麾下的士兵,而那士兵手中持刀,刀上带着一抹血迹。
廖小猷低头,望见自己腰间似乎也有血渗出,他才知道自己受伤了,而动手的竟是巡检司的人。
邱旅帅已经给了那士兵一巴掌:“你疯了?”
那士兵叫道:“他们要害陆神官,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廖小猷却一把将他揪起来,掐着他的脖子,竟把他整个人拎到跟前,士兵挣扎着:“你、你……”
邱旅帅求道:“廖军士手下留情!”话音未落,他拔刀向着旁边一挡!
原来就在这时,他麾下另一人竟也向着廖小猷出手了!亏得邱旅帅眼疾手快挡下了!
其实邱旅帅当然早就知道自己巡检司里一半儿是陆神官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