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筋,你最好识相点,别弄做四肢全废。”
李大人把匕首擦干净,自己收了起来,颠颠地跟上戚峰道:“大人,身手好出色呀。”
戚峰道:“马马虎虎吧。”
“什么时候也能教我两招?”
戚峰笑道:“你杀的人多了,自然就会了。”
“哦……原来是庖丁解牛的道理。”
戚峰谦虚地摆手道:“牛好好地去弄它做什么,多杀几个蛮狗子就是。”
李校尉连连点头:“是是,大人说的对。”
大家驱车往回,才进了县城,就见几个小兵在城门口上议论纷纷,脸色很不好。
李校尉喝问道:“你们在吆喝什么?”
其中一个小兵跑上来:“校尉,才传来的消息,说是在定北城那边儿,打了败仗!”
“什么?”李校尉从马上滚落下来:“谁说的?是不是讹传?”
小兵愁眉苦脸道:“先前有人送战报过来的……还说……”
“说什么?”
“还说朝廷已经准备议和了。”
“放屁!”李校尉忍不住大骂了声,“议个屁和!”
小兵叹气:“谁说不是呢,百姓们也都骂着呢。骂的可比您说的难听多了。”
祖王城。
俞星臣听说了定北城方向大周战事失利的消息。
他已经换下了昔日的锦衣华服,只穿着一件有些破烂而旧的单薄棉衣,有的地方已经爆出了棉絮,棉絮的颜色也已发黄。
这棉衣不知从哪个死人身上剥落的,干涸的血迹变了色。
脚上只有一双破烂的鞋子,俞星臣知道自己的脚已经冻坏了,就跟他的手一样,时而发热,痒的不成,大概很快就会破皮。
俞星臣从来没受过这种折辱。
那日,金环引他去见过了那些马奴营地的惨状后,便又趁机劝他归降。
金环道:“你们周人有一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大人一身的才干,若是投身北原,必定会封侯拜相,不在话下,这才是光明之途,千万别想过开,成了马奴们手中一团血肉,岂不可惜可叹。”
俞星臣笑了笑:“姑娘真比我们周人还会说话。”
金环面色诚挚道:“我对别人,从不这样……掏心掏肺的,只是不忍心看大人这样尊贵的人物,也沦落到……那种不堪地步罢了。”
俞星臣道:“我想,我不是第一个吧。”
金环一愣。
俞星臣道:“你先前说,马奴手中也有大周的官儿,你们俘虏的一些可用之人,如我一般的,是不是也这样费心竭力地劝降?”
金环有点勉强地笑笑:“大人果真精明。确实有几个……但都用不着我出面。”
她索性也不再掩饰:“有些人虽然有用,但也有限,犯不着为他们费心费力的……只稍微用刑恐吓一番,他们自然就软了,而如大人一般的人物,从未有过。”
俞星臣颔首道:“能让姑娘亲自出面,想必是我的荣幸。”
金环看他脸色似冷似热,似缓和似漠然,竟猜不透他的心意。
她索性走到俞星臣身边儿:“俞大人,好话歹话我都跟你说尽了,你可别辜负了我一片心意才好……你是那样绝顶聪明的人,当然该知道选哪一条是不是?”
她的手伸过来,握向俞星臣的。
俞星臣吁了口气:“姑娘能否容我……好好想想。”
金环见他并未抗拒,便微笑道:“大人最好别是要用缓兵之计。”
俞星臣道:“姑娘深知我们大周的种种,难道没听过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觉着俞某不是真心,大可立刻将我送往马奴……”
金环没等他说完,便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我自然相信你。”
女人的手碰在唇上,还带着一股奇怪的香气。
俞星臣一怔,将头慢慢转开。
金环望见他耳根处似乎有一点点微红,倒像是害了羞。
北原的男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去,鲁莽有余,哪里有这样温柔腼腆的情态。
金环抿了抿唇,声音放得温和了些:“只是,你别辜负了我的苦心,好么?”
俞星臣不看她:“嗯……”
金环松开他的手,从后将他环抱住。
只是双臂还未合抱,俞星臣一震,急忙推开她:“姑娘!”
金环愣怔,有些微微地尴尬。
俞星臣皱皱眉,却又垂眸道:“男女授受不亲,请……请莫要如此。”
金环听了这句,却嗤地又笑了:“你们周人真有意思,‘授受不亲’是什么?”
俞星臣脸上越发红了几分,却竟难得的耐心道:“就是没有成亲之前,不能、有什么肌肤之亲。”
“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