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打算走了。
柳娡看也未看谢无量一眼,福了福身:“奴婢柳娡,给王爷请安。”
谢无量本来还顶生气,时隔两年再见这丫头,长高了不少,越发白净可人。
“他的帐目,与你何干?”
柳娡‘直言不讳’道:“沈郎君与我交好,王爷又让他细改这么多帐目,实在繁重,奴婢只能出手相助了。”
“是啊,王爷,您千万不要怪娡儿姑娘,要怪就怪我吧!”
“闭嘴!本王没叫你说话。”谢无量横了沈恪一眼。
于是柳娡气死人不偿命的重复了遍:“王爷大人有大量,这种小事,不至于怪罪沈郎君的吧?若是要怪罪,也是奴婢情愿帮忙的,王爷便一起罚罢。”
谢无量气到半晌说不出话来,空气一时凝固到令人窒息。
直到谢无量沉声道:“沈恪,你先回去,本王与柳娡有些话要说。”
沈恪沉默着收拾了重做好的帐本,留了一半放在这儿,起身欲走,却让谢无量叫住。
“都带走!”
“小的明儿还来。”沈恪说话时是看着柳娡的。
“本王扣你月钱!”
“好的。”沈恪面不改色行了行礼,转身大步离开了。
脑仁疼!谢无量撑着脑侧,默默地看着柳娡也不说话。
柳娡自顾自的收拾着桌案,大管家识趣儿的走出了书房带上了门。
此时便只剩俩人,相对无言。
谢无量起身,走到了柳娡身后,将她拿起的书压在手掌下。
柳娡端坐在桌案前,即未说话,也未回头看他。
直到谢无量挨着她坐下,低声斥了句:“小没良心的,本王回来,竟连看也不看一眼!”
于是柳娡拿眼角睨了他一眼。
“奴婢瞧了,王爷越发玉树临风,沉着稳重。可又
与奴婢何干呢?一个奴籍,一个贵籍,两杆子都打不到一起,想来奴婢保命要紧,得与王爷保持距离。”
谢无量:“等过些时日,本王找那户部帮你改回良籍。”
这句话终是换来柳娡一个正眼。
谢无量慵懒的撑着脸侧打量着柳娡,眸光说不出的温存。
“我可是听说了,你这两年来种种事迹。”
柳娡笑了声,扬着下巴一脸小骄傲:“没人管这管那,奴婢过得不知有多快活呢!”
谢无量心口攒动,收回了视线敛去那丝悸动,浅笑道:“你是快活了,可一点也不挂念我这两年在边境过得如何?”
“那是王爷自个儿愿意的,奴婢问了也无甚多意思。王爷走的那天,奴婢还跟个傻子似的,一无所知,想来奴婢在王爷心中是可有可无的,既然如此,王爷在那边过得如何,又与奴婢何干呢?”
“左一句与你何干,右一句与你何干,当日你作何撩拨本王的心?”
柳娡听了便来气:“王爷是正人君子,岂会受奴婢这样的撩拨?您该走的时候,还不是走得干脆利落?!”
“那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妥,未能与你说明。决定要走也十分突然,本王也想知道,你之于本王,到底有多重要。”
“重不重要,不都这样?”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刀,重重戳进了谢无量的心口。
“你与那沈先生……”
“那便不关王爷的事儿了。”说罢,柳娡起身行了礼:“天色已晚,奴婢告退。”
“娡儿!”谢无量冲动叫住了她,爱在心口难开。
柳娡等了会儿,却只有无尽的沉默,她便推开门走得洒脱,依旧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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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才将亮,柳娡还未来得用早膳,那沈恪匆匆寻来。
“娡儿!”
见沈恪脸色凝重,柳娡也跟着紧张起来。
“沈哥哥,怎么了?”
“我昨儿回去,又对了一下帐目,发现帐目有被人改动的痕迹,做得十分精妙,竟一时没能察觉!”
偏撞到安荣王这枪口上,说要查帐,还真给查出帐目有问题,沈恪几乎是一夜未眠,细细一算,竟然有几万两对不上数。
“几万两?”柳娡拉着沈恪走到角落,“这么大的窟窿,怎么可能一
直没发现?”
沈恪:“这几万两是四年来统共加起来的烂帐,做帐的人对王府的支出明细十分熟悉,若不是这次王爷突然发难,要做细帐,根本察觉不了。”
柳娡眸光黯下,说道:“能对王府帐目了如指掌的人,除了王府帐房里的刘管事,还有一个莫老先生。”
沈恪想了想:“眼下,还有一半的帐目未对完,看来还得忙活几天了。”
“你可想清楚,这事儿查不明白,就得全赖在你头上。”
沈恪无奈:“可若现在不查清楚,以后就更难再说清楚,现在还未打草惊蛇,先对好帐目,看看究竟做了多少假帐,再然后……慢慢把这贼人找出来,也省得我日后出了府还担这黑锅。”
“好,这是最麻烦,却也是最妥贴的办法了。”
俩人打定主意,先去用了早膳,柳娡上午腾了一个时辰帮沈恪做细帐,又去忙了自己的差事。
在外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