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鱼
林素腻歪了一会儿,便起身给他打水。
正事儿不能忘,带那个东西不舒服,得赶紧摘下。
等凌慕川将面具摘下之后,素妞儿仔细端详。
还好,今日脸红的程度比昨天要好很多。
有可能是天冷的缘故,站在外面,没有出汗。
等他洗过脸,她拿出面霜给他涂抹。
这一次,川爷没有拒绝。
全都弄好之后,林素洗漱。
二人脱衣服躺下后,红霞跟连九还没有回来。
林素有些兴奋,靠着凌慕川压低声音,说:
“你不知道,今儿肯那个羊骨,别提多香了。筋头巴脑都烤焦了,嚼起来特别香。要不是…”
话说到这儿不吱声了。
凌慕川明白她要说什么,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
“别想了,明儿还得早起,睡吧。”
林素闻言颔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红霞跟连九回来时,里屋已经没有动静了。
二人劝都放轻动作,尽量不出声的洗漱、上炕。
酉时二刻,原本还热闹的地方,渐渐安静了,房间也陆续熄灭了蜡烛。
江思泽在跟江石柱做完最后一次确认后,出了屋子打算回房休息。
回房之前,先去了下午烤羊的地方。
冬天虽然雪大,但干冷仍旧容易引起火灾。
见火全都熄灭,连个火星都没有,这才放心的转身欲回房——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人影儿,江思泽微微蹙眉,迈步走过去。
当看清人后,不禁纳闷的开口道:
“恒远?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干嘛呢?”
孟轶男被姐夫叫回了神,这才发觉自己站了好久,身子都有些僵硬。
没等回答呢,就被他拽着往前面走,边走边听他说:
“大冷的天儿吹风,你是咋想的?万一伤寒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你姐知道你在我这生了病,我可就…”
别看平日江思泽不怎么说话,但是对这个小舅子,十分关心。
他们两家是世交,打小他们就在一起玩。
如果不是出了那个事情…
孟轶男木讷的看着他喋喋不休的背影,原本倒是让冰冷很久的心,暖和了许多。
进到屋子,屋里烧的热乎,站在外面那么久的孟轶男,一冷一热之前,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江思泽见状蹙眉,任由小厮把身上的大氅脱下,然后把人打发出去后,说:
“你在那冻了多久?”
孟轶男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大氅解下,随手放在一旁,坐在炭炉旁。
闷葫芦,跟以前一样。
泡好的茶水到了两杯,江思泽瞅着发呆的人,道:
“有事儿就说,如今我是你姐夫,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没事儿。”
“我信你个鬼!”江思泽冲口而出。
端起茶杯喝了口,随后又道: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六爷给你的教训?”
孟轶男“猛”地抬头,张了张嘴,随后又低下了头。
不用回答也知道了答案。江思泽重重叹口气,说:
“恒远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凌夫人已经嫁做人妇,你一个孟家少爷,怎么就…”
“姐夫,我没想怎么样,就是觉得…她男人配
不上她。”
事到如今,孟轶男仍旧嘴硬。
江思泽吹了吹漂浮的茶梗,抿一口热茶,无奈的道:
“到底怎样想的,你心里最清楚。作为姐夫,我能说的只有一句,别太冲动。”
“凌爷能把四大家族全都拢在手,六爷还特别关照他的媳妇儿,这人什么来历,岂是你我能猜到的?”
“恒远,你不小了,孟家在你的打理下已然不错。但仅仅如此还不够,得为了孟家将来考虑。”
孟轶男抬头看他,随颔首,算作答应。
这天晚上,二人在房里说了很久,具体久到什么时候不清楚。
反正第二天拉网的时候,林素并没有看到孟轶男。
当然,这样对她来说很好。
毕竟她现在不想面对他,更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兴冲冲的瞅着冬捕人员再做拉网之前的准备工作。
凌慕川就陪在她的身边,小妮子一脸兴奋,毫不掩饰。
江石柱跟新把头一起,指挥着三匹马拉动出网轮,由网轮上的旱绦和卡钩配合,将双侧网合并一起。
两千多米的大网啊,在水下呆了整整一夜。
慢慢盘出,然后伤人开始拉动。
第一拉没鱼,这是正常现象。
基本上都是从第二拉开始出鱼。
林素不停地往前凑,凌慕川无奈的拽着她,压低声音提醒:
“别太靠前,耽误人家干活儿。”
被提醒了的林素收敛许多,老老实实站在凌慕川身旁,瞅着大家伙儿干活。
终于出鱼了。
挂在网上的鱼,直接随网拉到冰面,然后由后面的人摘下,浮在出网口的鱼用“捞子”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