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吹枕头风。
岩吉心有余悸的看着卫峮,抿唇轻声问:
“魂首给你红封的时候…态度咋样?”
“态度?”
卫峮心知他的意思,故意逗弄的表现出一种严峻、思考的样子。
他这般状态,岩吉就真的腿软了。
扶着一旁的灶台,心里“咚咚咚…”不停敲鼓。
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他。
这就是雷云氏“魂首”的威信。
即便人没到,让你光想着名字,就能支撑不了。
终于——
“呵呵…逗你的啊!”卫峮笑着摇头。
岩吉无语,愤恨的在他肩头怼了一拳,长舒口气,道:
“这种事儿能乱开玩笑嘛。吓死老子了。”
说完,伸手把红封拿过来。
卫峮见他这般抿唇叹气,让刚刚放松的岩吉,如临大敌。
“我说兄弟,这种玩笑别乱开。魂首那边,到底啥态度啊?”
“没事儿。”卫峮摇头,挨着他靠着灶台,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又说,“就是…魂首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岩吉拆红封的动作停下,示意他赶紧说。
卫峮没有卖关子。
“魂首说‘冲冠一发为红颜,是戏台子里唱的’,让你悠着点儿。”
“…”岩吉蹙眉,一言不发。
“依我看…还是因为三妮跟胡大可,密谋绑架崔莹,魂首担心你错主意吧。”卫峮替他把心里不敢面对的问题,直言出来。
虽然有些多事,但他们俩来宝昌县就一直搭伴。
又是从雷云氏一起出来的,早就是兄弟了。
既然是兄弟,有些事情旁人不好说,他必须得提出来。
万一有一天真的要面临选择,也不至于他左右为难,做出不可饶恕的选择。
岩吉又岂能不知道各种曲折的含义,撇嘴一下看着他,问:
“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分公私的人吗?”
“你不是。”卫峮笃定的回答,随后看了眼门口又道,“枕头风也不容小觑啊。”
话落,门外有些声响。
虽然很小,但两个人的武功很高,都听到了。
岩吉看着手里的红封,想了下,道:
“放心吧,我找的女人,自然不是那种能吹枕头风的人。我相信她。当然,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真要有那天,她做了些什么事情…也是我们夫妻缘尽的时候。”
“我岩吉顶天立地,跟她在一起就交代了所有。她能接受,才有的订亲。相信你兄弟我的眼光,你弟妹
不是那样的人。”
卫峮听了颔首,冲着门口说道:
“那是自然,我也是认识弟妹的。自打跟你订亲,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你瞅瞅你现在,穿的用的,不都是弟妹张罗的。说起来,我还挺羡慕呢。”
“羡慕就赶紧找一个,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比啥都好。”
话题轻松许多,两个人不咸不淡的对话。
片刻后,岩吉收起了轻松的面色,看着卫峮说道:
“是兄弟,以后就不可以这么试探。我的为人,你清楚,魂首也清楚。”
卫峮懂他的怒火。
换位思考,刚才那般,他也会不悦。
拍拍他的肩头,理解的道:
“我们都清楚你,但不了解她。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
二人一人一句,最后击掌,算是说定了。
都是江湖人,事儿说完就翻篇儿,绝对不纠结。
卫峮挑眉,颇有几分期待的看着他手上的红封,说:
“拆开,我看看,魂首给了多少。”
岩吉也好奇,打开红封,里面是张银票。
拿出来一瞧,一百两,中规中矩。
他们这些人,有钱!
但这钱,都是用命换来的。
每次出任务,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惊险刺激。
在雷云氏,请客喝花酒不是没有过,但是随份子…
估计岩吉是第一个。
卫峮松了口气,不住地颔首说:
“还好还好,就是一张银票。我还担心呢,万一给你个啥,可咋办。”
“不说你担心,我自己也肝儿颤。”岩吉说完,把红封收好,拿着出去了。
来到绣房,绣娘们正在做事。
预计明年年末,月国的客栈全部开好。
到时候整体换掉床单被罩,还有伙计们的工作服。
从客栈到酒楼再到作坊,实行统一化。
所以时间不多,绣娘们每天都要抓紧干活。
崔莹在靠窗那里,跟新来的朱娘子在学打络子。
岩吉走过去,出声说道:
“你出来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话落,不等他们给反应,自己先出去了。
崔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心中忐忑的跟着出去。
刚才…
她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她不过是想问问,中午吃饭怎么办。
说好今日娘亲过来,可早上又犯了头晕,她便做主让母亲在家休息。
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