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他不是,他不行。
只是他没想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这个天选之人竟然是自己亲爹,爹干得这事儿是要改变历史呀。
上阵父子兵,不能让爹孤军奋战,他得帮他爹一把呀。
周二郎瞅见儿子跟那儿发呆,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钰哥儿想什么呢。”
周锦钰回过神来,咧嘴儿一笑,“爹,你抱我到树上呗,我可以骑着树枝摘上面的桃子,上面的更大更红。”
“叔叔,我会爬树,我也可以爬到最上面的树枝上帮你们摘”贺景胜说着话撩开袍子往腰里一系就要往上蹿,周老爷忙从身后拽住他。
“可使不得,贺小哥儿,咱可不敢上树,摔到了可了不得,你们俩娃子都不准上去,爷爷上去给你们摘。”
周二郎那能让老爷子上,忙拦住他,“爹,我来吧。”
周老爷子:“没事儿,我来。”
周二郎拉住他,“爹,你腿还没好利落呢。”
大郎老爷子就不多说了,但是小儿子老头儿就有点儿不放心,“二郎,你行吗?”
二郎无语,这是桃树又不是参天大树,以他的身高登着树杈就可以够上面的桃子,有什么不行,他这么大人了还能摔下来不成。
扫了一眼四周,大中午的,没人。
周二郎把衣袍的下摆系在腰间,一只脚踩住树杈部分,单手拽住上面的树枝,往上一蹿,整个人稳稳地站在了桃树上。
小时候跟着大哥什么树没爬过,区区一个桃树,这么矮,力气都不用废的,就是桃树叶子有点儿扎脸,桃毛儿也烦人。
老爷子把竹篮递给二郎,二郎仰着头,挑上面的捡,上面的果实结的少,反而大,又接受的阳光多,确实看起来比下面要红一些。
就是一不注意就被桃枝上的桃子蹭到脸,扎人,还痒,若不是亲儿子想吃上面的桃子,这活儿周二郎绝对不干!
挑挑捡捡,摘了一大竹篮子鲜桃,几人回了田庄,周二郎用清水洗了好几遍脸还是觉得脸上有桃毛一样,很不舒服。
中午给做饭的是田庄里的庄户媳妇儿,不会弄什么台面儿上的大菜,家常便饭比一般人强点儿。
好在食材新鲜,倒也吃得下去。
老头儿瞅着儿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两口,看不惯,二郎这嘴打小就挑食,现在倒好,给养得更刁了,这么好的饭食都舍不得多吃几口,还没有大孙子吃得香呢。
周锦钰的确不挑食,贺景胜也不挑,老头儿给孙子和外孙女分了一只鸡腿儿,另外一只大鸡腿儿夹给了胜哥儿,让孩子自己拿着啃。
自家养的大公鸡,专挑着个儿大精神的宰,十几斤重,膘肥肉壮,一个大鸡腿儿足有成人一个半手掌大,夸张得很。
贺景胜在家从来没有这样拿着啃过,吃相不好,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周爷爷满脸热情,他又不好意思不接,小心地接过来,一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老头儿还以为小孩儿怕吃不完,忙道:“娃,吃不完就给爷爷剩下,不碍事。”
贺景胜忙道:“谢谢爷爷。”
周锦钰看出贺景胜的为难了,他一时亦不知道如何解围,帮胜哥儿解了围,会让满心热情的爷爷难堪,可若让胜哥儿抱着个大鸡腿啃,着实又有点儿为难人家,胜哥儿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不似自己这般随意惯了。
这时,周二郎从贺景胜盘子里拿过鸡腿笑道:“爹,俩孩子都正换牙呢,你瞅咱们钰哥儿的小门牙刚掉,啃着不方便,撕开好一点。”
老头儿哈哈一笑,“是哩,是哩,还是二郎想得周到,撕开,给撕开,给俩娃撕小块儿一点儿。”
“知道了爹,你别光忙乎他们俩,一会儿菜都凉了。”
周二郎垫着干净的帕子把鸡腿上的瘦肉撕了一小盘儿放到贺景胜跟前。
周锦钰本想把自个儿手里的鸡腿肉撕下来,分到爹和爷奶的碗里,又看了坐自己对面儿的姐姐一眼,见姐姐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把鸡身上最好的鸡腿肉分享给家里人的意思,自己便也没有分,省得让姐姐尴尬。
兰姐儿其实倒不是舍不得分自己碗里的鸡腿儿,只是她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为别人着想这根弦儿,凤英和离后,觉得亏欠这个唯一的女儿,自然是百般疼爱和付出,周家人也都可怜这个没有爹的孩子,周锦钰有的,兰姐儿基本都有,周锦钰自身性子又好,对姐姐也多有谦让。
兰姐儿习惯了凤英对她无条件的付出,也习惯了周家人处处以她和钰哥儿为先,是真的没有意识到,爱是相互的,自己得到了爱,也应该去爱家里人,想着家里人。
倒是贺景胜,找了双干净的筷子,把自己盘子里的鸡腿肉夹给周老爷子,周老太太,还有二郎,“爷爷,奶奶,叔叔,这鸡肉太香了,你们也一起吃。”
周老爷子可喜欢死这个没有少爷架子又知道尊敬长辈的小娃了。
兰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