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
周锦钰摇摇头,“爹,我也想的,可我一听爷爷求人家的话,我就忍不住不敢不磕结实点儿。”
“你爷爷求什么了?”
“我爷爷求神仙保佑爹平安顺遂,不求步步高升,但求平安无事。又求神仙给大伯送个媳妇儿,给姐姐送个好夫婿。”
周锦钰:“爹,你说钰哥儿敢不磕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二郎嘴角儿轻翘,摸了摸儿子的头,“乖娃,这只腿也抬起来,爹给捏捏。”
周锦钰:“谢谢爹。”
周二郎:“就你嘴巴甜。”
周锦钰抿着嘴儿笑,“爹,你辛苦了。”
周二郎:“哈哈哈……”
除夕,按照往年惯例,永和帝本该在太和殿宴会群臣,却突然下旨临时取消,说是身体不适。
知晓内情的周二郎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大乾朝的天要变了。
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影响不到对政治一无所知的周家其他人,见二郎不用去宫里了,一家人都很高兴,来京城三年了,终于可以一起过个团圆年了。
一大早起来,周家人开始忙碌起来。
今年周二郎带着周锦钰一同书写对联儿,周锦钰弹琴不行,在书法上却是极为有天赋,按照周二郎的说法,那就是孩子已经入门了。
周二郎写了一副春满乾坤迎瑞鹤,花开锦绣照青松。
横批:春意盎然
周锦钰想了想,提笔写下——
上联:张灯结彩迎新岁
下联:欢天喜地庆佳节
横批:欢庆春节
周二郎一瞧,乐了。
儿子这书院真没白去,写的这副对联虽称不上多锦绣,却是质朴喜庆通俗易懂,很是有过年的喜庆。
“写的不错。” 周二郎夸赞。
周锦钰不好意思,道:“爹,我在书上看到的,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周二郎笑,“那也不错。”
周锦钰:???
“字写得不错。”
周二郎笑道,“寓意也好,可以贴到我们府门上见人了。”
周锦钰忙道:“别别别,爹千万不要,不要贴到大门口,贴到我们屋门口。”
周二郎:“已经很好了,在钰哥儿这个年纪,能比得上你的凤毛麟角。”
周锦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爹,我不行的。”
这会儿周老爷子乐呵呵过来,看到小儿子和大孙子写的对联儿,拎起来,装模作样上下打量几眼,“不错,这字儿漂亮,我瞅钰哥儿这对联就挺好,上面的字儿爹都认识,欢天喜地用的多喜兴。”
“走,钰哥儿,跟爷爷把这副就贴我那门儿上去。”
“好的,爷爷,横批也要拿着。”
周锦钰跟着老爷子跑去贴对联儿,周大郎见状过来接过爹手里的对联儿,他将近两米的身高,贴对联儿完全不用搬凳子。
老头儿给儿子端着烫好的浆糊,周锦钰站在丈远的地方指挥。
“大伯,下联还要再往上移一些,多了多了,再往下一点点,好,大伯,就贴这里。”
家里的女人们也没闲着,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
如今家里的仆人越来越多,家里的活计儿用不到周家人,不过周老太太和周凤英总觉得这过年还是自己打扫才有过年的味儿。
朱云娘如今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也有些怀念周家庄的日子,人真的很奇怪,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特别容易满足,那时候夫君给买一个桃木簪子都高兴得睡不着,戴在头上比现在的珠玉满头都觉得好看。
现在拥有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却又总觉得心里空,再多的华服美衣亦不能填满。
那时候的企盼是儿子的病能好,夫君金榜题名,因为有了这两个念想,做什么都觉得有干劲儿。
如今呢,钰哥儿的身体比以前好太多,夫君官越做越大,甚至一掷千金为她买了铺子,可她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
钱来得太容易了,那铺子是亏是赢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就像是打发打发时间。
若是以前的自己遇到现在的自己,定会骂现在的自己不知足吧。
晚上吃过年夜饭,一家人一起围炉守岁。
一夜分双岁,五更分两年。
周锦钰小孩儿的身体自然是守不到五更天的,尤其是红彤彤的炭火散发出的热气更容易让人犯困。
周锦钰窝在周二郎怀里,嘴里嚷嚷着:“爹,钰哥儿要守岁不要睡觉,钰哥儿若睡着了,爹要叫醒我。”
周二郎伸手刮了刮他小鼻头,“好孩子,爹叫醒你,不过你可以先眯一会儿,待会儿放鞭炮的时候,爹叫你。”
“不行的爹,守岁就是要一夜不睡,睡着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