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有,不信咱爷儿俩比比呗。”没有外人在的场合,周锦钰在父亲面前随便了许多,说着话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绕到爹身前,要和一郎比个头儿。 周一郎笑着配合儿子站起来,周锦钰的个子果然都要顶到他的下巴颏了,一郎心里欢喜。 儿子幼时体弱,比同龄人瘦小许多,如今这几年身体好转,小孩儿就像是田地里喝足了水份的秧苗般,以惊人的速度节节拔高。 体型上的变化亦对周锦钰的心理产生了正面影响,像所有成长中的少年一样,他对父亲的依赖减少了,而身体里关于自我的部分在觉醒生长。 父子一起用过早膳,周一郎问了儿子一些功课上的事,周锦钰都对答如流,一郎甚为满意。 周锦钰见父亲高兴,趁机说道:“爹,您常对钰哥儿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臣觉得爹说得极是,所以儿臣想要出去游学。” “游学?” 周一郎微微蹙眉。 “是的爹,我可以一面学习治国之道,一面体察民情,了解我大周的山川地理和风土人情,亦可以体验人间百态。” 顿了顿,他又道:“爹,您知道我身上有系统在,我还可以在游历的过程中利用系统的能力了解我大周各地的土壤和作物特点……” 民以食为天,周锦钰想要协助父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大周朝老百姓的吃饭问题。 具体到如何施政、布政周锦钰不敢胡乱出主意,还得父亲亲自把握,但对于如何提高大周的农业水平,他在现代的很多知识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不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后世的经验再先进也不是拿来就能用,一切还需因时制宜,因地制宜。 儿子目光朗朗,侃侃而谈而又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关键是他能意识到治国理论要联系实际情况,而非处处通用,这就极为难得。 一郎看着眼前优秀的儿子,内心的自豪和满足感难以言表。 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把周锦钰放在视线范围之内才能安心,又如何舍得和放心让儿子出去游历? 太子,且是大周唯一的继续人,儿子出门的风险比普通人要高得多,倘若真发生什么事,纵然自己身为帝王,亦是鞭长莫及。 可这毕竟是孩子人生中第一次拿这么大主意,周一郎了解儿子的性格,知道孩子这定是深思熟虑后向自己提出来的,而非简单的头脑一热。 所以,他不能贸然否定。 不能贸然否定,可他也没有马上答应儿子,沉吟了一下,道:“钰哥儿的想法很好,不过此事还需慎重,爹需要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好吗?” 当然不好。 周锦钰可太了解自己爹什么尿性了,爹若是真想考虑,必会问自己更细节的问题,比如去哪里游历,需要多长时间等等。 如今什么都不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所谓的考虑考虑不过是借口,爹其实就是想拖,拖到最后不了了之完事儿。 周锦钰不上当,眨了眨眼道:“好啊,爹要考虑多久,三天还是五天?” 周一郎:“……” 儿子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怎么办? 几天几夜辗转反侧,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一郎决定支持儿子,只要把保护工作做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周一郎把重心放在太子出行的安保工作上,首先太子出宫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其次随行保镖,医官、护卫等需要精挑细选,另外锦衣卫的死士要暗中随行保护。 还有太子所到之地的地方官要做好万全的安排,倘若太子在所辖范围出了事,诛十族! 做了如此多的准备,周一郎仍旧放不下心,又给周锦钰找了个全能型保镖——萧祐安。 武艺高强,医术了得又最了解钰哥儿的病情,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关键是儿子倘若遇到什么危险,萧祐安比锦衣卫的死士挡刀都积极。 选好了出宫的黄道吉日,这日清晨,天气晴好,周锦钰向父亲辞行。 一郎把自己腕上一直戴着的金刚菩提佛珠摘下来,套到儿子手上,他们父子这种诡异的身世来历,实在是说不清楚,还是信着点儿好。 萧祐安在旁边儿看得嘴角直抽,周一郎和他爹周老头儿还真是一脉相承不愧是父子——信佛信道两不耽误。 还带着父亲体温的佛珠戴在自己手上,周锦钰眼圈儿红了,有些哽咽道:“儿臣不在的时候,父皇要保重身体,每日都按时休息,多运动,外公教的太极也要坚持练,不能偷懒。” “啰嗦。”周一郎嘴上训斥,声音却是难掩低哑,目光中的担心和不舍是个人都能看得出。 “父皇保重,儿臣拜别。” 当着众人,周一郎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