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这么一叫,宋易权回了他的话,接下来的每一样菜都淡而无味,因为庄涛吃饭的时间不用嘴吃东西,光要和他说话。
昨天晚上实在是没睡好,宋易权少有走神了,王露那边招呼得热火朝天,把一桌菜吃成了火锅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宋易权手边的沙拉就吃了两口,他肚子倒是饿,食欲上不来他也没有办法。
“师兄,昨天拍摄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你之前说过的话,你说‘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把自己想象成也是其中一员’,本来我还找不到感觉,想到你这些话我就有想法了。”
庄涛真就什么也不碰,絮絮叨叨在宋易权的耳边念叨不停。
宋易权干脆放下叉子,笑得好不疲惫:“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对你有帮助。”
这话自谦成分很高,庄涛正要替他辩解,对面努力实践光盘行动的一个人抬起头:“不光是对庄涛有帮助,我也觉得受益匪浅!”
宋易权:“我也是向前辈学习而来。”
“我觉得啊,易权说得非常有道理,”王露注意力到处转,这会转到了宋易权这边,“我们队可是卧虎藏龙,以后这种金句,你们也可以留下来,大家一起加油,过程和结果一样重要!”
宋易权学庄涛见缝插针和王露搭话:“王老师说的对,一起努力吧。”
接着庄涛没赶上话头,宋易权草草吃了几口了事,坐下轮椅如同听话的战驹带着他离开了叫人头疼的现场。
他没高强度的训练,也吃了几口,反观庄涛,下午得上形体课,还滴水未进,以后这样的聚餐免不了,全当让他长一次教训。
一场午宴下来,宋易权不免怀疑自己是参加了宫斗剧,连吃顿饭都那么累。
有点无法理解自己某些做法,自从到这个世界,宋易权的接受能力很强,多么陌生的关系他都能吸收,并且去承认这些纠葛,有时打算要避开的事,他也会做出自己认为是出格的举动。
偏偏到了庄涛这里,什么都没用,他就想透口气。
然而这口气透着一股诱人的牛排香味,宋易权舌尖一馋,顺着味道找到了后院。
这一看倒有些眼熟,伞和桌子还有人都是昨天晚上的装备。
封贸当真是来享受生活的,人家在里面紧张到胃痉挛,他可好,红酒配牛排。
得疑惑了,他又是什么时候从床上挣扎起来的,分明陈益生喝得比他少,可是那人现在还鼾声如雷,嘴里几乎快把以前的情人数了一个遍。
“封总,这是带了大厨吗,好香啊。”
宋易权压着的一口浊气在某个时刻出去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的事。
封贸刚切好一小块肉下来,听他说话,转头笑道:“惭愧,自己做的。”
他们俩说话几乎在吼,宋易权按了轮椅屏幕要走近一点,谁知一下去,速度就慢得像乌龟。
草皮太好,减速效果不错。
封贸在他耽搁的这一会儿端着盘子过来了,嘴里也没闲着:“昨天晚上宋先生的酒量让我佩服,我一开始还以为陈益生说的千杯不倒是忽悠人的,刮目相待了。”
宋易权闻到了他盘里柠檬片的清香,肚中的空腹感越发强烈,他波澜不惊:“其实还是夸张的说法,再说了也不是什么本事。”
“嗯,”这个语气词封贸的语气起又落,“三个人下来只剩宋先生还清醒着,老话常说,酒后失言失行,这些话看来和你没边啊。”
这几乎是试探了。
太阳被云层遮住,只有很少的光穿透阻隔,落在了草坪上。
宋易权薄唇弯起:“我认识这么多人,像封总一样酒后异常镇静的人没有几个,昨晚我都不确定您是喝多了,还是没有。”
“醉了,懒得动。”
要不是陈益生猛劝,封贸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撬宋易权的话。
他也老大不小,这么多年也明白一个道理,在人面前不可喝到失去神智。昨晚是个意外,他和陈益生从小一起长大,有些方面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彼此信任不假。
那宋易权也存在,他可以解释为这人安静到他会无意识忽视,最后放下戒备。
把自己说服后,封贸像一个尽职的高级服务员,笑着说:“下次再聚。”
“嗯,好。”
……
分好组,宋易权下午去看了十位队员的训练模式,有王露在,其他人不敢偷懒,打算有小动作的人也耐住了性子。
好歹是熬到了晚上,队员去听明天的计划安排,应该是又要出外景,这下得累到骨子发酸,相反,宋易权能继续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
出了训练室,晓灿便在门口等着了。
她上来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
宋易权握住水杯,开玩笑道:“我只是来看看而已,这么兴师动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我塑体。”
宋晓灿咬住嘴唇不接话,眼圈红红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一边拧瓶盖,宋易权一边留意她的表情,轻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女孩子是否受了委屈,那心里那点情绪岂不就势拔高,马上翻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