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盎然。
大约六分钟,封贸提了一个工具箱现身,和刚才提着工作电脑给人的感觉差了十万八千里,摸着电脑的他看起来就比较高级。
“有这么严重,我来的时候没感觉到漏气啊。”语气略带怀疑。
宋易权侧身偏头,打量他的战骑,不想,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另一边轮胎的情况,再看的时候,封贸已经蹲下。宋易权坐在沙发上能看见他的头顶,平时多半在仰视,倒不觉得他的头发又黑又亮。
那人一直明里暗里夸赞宋易权身形,事实上,封贸的骨架比例也惊人的完美。他蹲着,尚且还干净的一只手撑在地上,有点像哥特式的降落伞,侧脸面容比正面还要冷,不容细看。
目光在封贸的身上游走,心底在想,荣唐的总裁在修轮椅,好看的手指上沾了黑色的痕迹,这说出来恐怕是熟悉二人的陈益生都会惊掉下巴。
封贸还在看轮胎,宋易权就移开了视线,无意看屋内的构造,还是看不出花样,简单到彻底的地步。
唯一让人会停下目光的就是柜子上的一张合照,是两个男孩,大的十六岁左右,穿着干净的西装式校服,把领口束得很规整,全然一个没长大的封贸。
他可能是从小就不喜欢爽朗地笑,迎着阳光的嘴角抿成一条线,然而目光是温柔的,所以也会觉得原来这副表情是似笑非笑。
在他身边的男孩比他矮一个头,笑脸很治愈,海魂衫将他映得好白。偶尔听到的消息,封祷才比封贸两岁,可是照片上笑容大开的男孩明显较同龄人瘦小。
受病痛折磨的孩子被掏空了血肉。
宋易权晃神,又一次移动目光,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封贸把轮椅外胎拆了。螺丝摆了一地,战况堪忧。
“封总!”宋易权不想轮椅报废,声音里带了着急的腔调,“被钉子扎了需要把轮子上的支架也拆下来吗?”
封贸:“不小心拆多了几颗螺钉。”
根本用不着拆里圈的骨架啊!
宋易权顿感一阵心累,撑着要起来,奈何手上无论用多大的力,腿动弹不了半分。
放弃一般坐回沙发,宋易权劝道:“先装回去吧,麻烦封总了,我看问题不大,还能用。”
封贸捡起地上一颗小巧的螺钉,端详,顾左右而言其他:“细节决定成败,这家公司关注点能放到一颗螺丝钉上,也难怪短短几年能挤进五百强。”
宋易权:“……”
一个外行并不是特别关心这点。
在宋易权的劝阻下,封贸规规矩矩把轮胎装了回去,而后拿出工具箱内的热熔胶棒,点火,溶胶,把那丁点洞补上了。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轮子就经历了太多,宋易权对他人的自我认知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等胶彻底粘合,外面的大雨依旧随心所欲,短时间也停不了的样子,封贸就开车送宋易权回去。
几分钟的路程而已,雨水盖在挡风玻璃上,瀑布一般挡也挡不住。
刚到宋家门口,一个两人都熟悉的身影在门框里晃来晃去。
宋易权检查手机,发现确实没有陈益生的消息,他冒雨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别是有刻不容缓的事。
先认出封贸的车,陈益生以手遮目,脖子往前伸,沉吟许久。
他向王叔要了雨伞,车缓缓停下后,他撑伞站在雨中,一脸不可置信,惊诧:“我的天,你们俩怎么会在一块?”
宋易权回避问题,先温声问他:“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过来?”
陈益生偏头看驾驶座上的封贸,后者转头露出大半张侧脸,在阴暗的天气里显得冷意十足。
有种又有把柄在封贸手里的错觉。
“没啥事,主要是今天看阴了一天也不下雨,就想着过来看看出院的你,还有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陈益生的裤腿泡在雨水里面,小腿肚开始被打湿。
宋易权手放在门把手上:“不用站在雨里说,先进门吧。”
封贸却有事,只负责宋易权送到门口。
恰好陈益生来了也有一段时间,最近仅剩的空闲也被消耗完毕,他干脆收伞上了封贸的车,挨着宋易权旁边的位置。
“我想给你拍一套坐在轮椅上的图,私人合作,等安排好,下个星期我来接你。”
看他自信满满,宋易权却不冷不热地反问:“我答应了吗,你就开始安排。”
陈益生立即装聋:“那说定了,时间地点你放心交给我,保证安排得妥妥的。哎,王叔,来接一下易权,下雨了挺不方便的。”
宋易权彻底打开车门,留下后话:“等我想想吧,还说不准,你等着吧。”
雨稍微小了,王叔抓紧这个机会,接宋易权下车。
封贸调转车头,打开雨刷,开得又稳又慢,透过后视镜看顺了宋家伞的陈益生,毫无铺垫问他:“你之前出差的时候,不是请人照顾双胞胎吗,现在还能联系到吗?”
陈益生老神在在坐在后座,起先没多想:“能啊,不是吹,我请过三四个,就他最负责,不过他是退休人员,有的东西要交代好几遍。”
“行,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过两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