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第二天转眼就到来,然而宋易权昨晚还是睡眠严重不足,明亮的眼眸下面有了浅淡的青色。
天气更冷了,北风陆续横扫四野,作为毛衣的忠实粉丝,宋易权今天穿的还是毛绒绒的毛衣,偏近暗黄色的颜色让他感到温暖。
吃了早饭,带着强子一起启程。
宋易权坐在后座,眼也不眨地看驾驶座上的封贸,封贸的侧脸的观感和正脸的一样,不算刺眼的光下,同样引人在乎。
偶尔转弯,他高挺的鼻梁也能看见,双唇紧抿,黑色大衣让他气质好凉。
车行驶在空荡的乡野小路上,白桦木凄清地站在两边,景色入目是荒凉。宋易权动作轻缓,单脚跪在主副座的空隙间,闭眼落下一个吻在封贸的耳边,而后又坐回位置。
幸亏车速不快,他突然靠近之后,速度只是瞬间上了八十码,一秒的时间也没有又忽地降下。
走小路的好处是可以随时在路边停车,封贸转头,却见宋易权闭眼靠在窗上,人还没睡。
“怎么了,今天状态这么差。”封贸问。
宋易权没有睁眼,轻声回话:“有点累,想睡会。”
强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也怏怏不乐趴在宋易权的腿上,拿黑豆豆的眼睛斜视封贸。
“是不是昨晚又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早上也不好好吃东西。”
“不知道,晚上很清醒,现在也是,感觉自己要成仙了。”说完,还半阖眸子笑。
封贸心里忽然堵住,宋易权的心结越来越堵,此刻毫不夸张地说,某些方面超出了预料之外。
宋易权彻底睁开双眼,果然清澈见底:“封总这是什么表情,和你待在一块让我很安心,我感觉心里面暖暖的,现在我有点困了,不是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吗,我歇歇。”
“……”
“只有十来分钟了,当时我和你说话,你没回我,迟钝到现在才回答。睡会吧,我妈喜欢精神点的,你醒了我们再去。”
封贸熄火,打开了车门,把强子递到副驾驶,让宋易权靠着他的肩膀。
听到只有十多分钟的时候,睡意其实快消,近在鼻尖的味道又勾起了宋易权的散漫。
“封总睁眼守着我吗,受宠若惊。”
宋易权一面说话,一面将侧脸埋在封贸的颈窝,和那晚喝醉了感受到的一模一样,这个位置让他真的很安心。
“嗯,我守着你。”封贸脱衣服给宋易权盖上。
寒气穿不过铜墙铁壁,更进不来温暖的怀内。
长睫久违安然地顺下,遮住眼下一半的乌青,车内有习惯了的中药味,身边是无比再亲近的人。
封贸听见绵长的呼吸声,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直直追寻到小路的尽头,当真静静不说话,陪了宋易权一个多小时。
睡眠周期度过了差不多两个,宋易权眼皮沉重,在午后的阳光里打开酸涩的双眼。
好累,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在浪费力气。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几乎是在宋易权睁眼的下一秒,封贸就开口问他了。
宋易权鼻腔闷声应答,紧接着又清清嗓子:“越睡越累了,身体里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一样,不过是睡醒了。”
“我扶你下去?”
闻言,宋易权瞬间一个激灵,戒备地退开,后背贴在了车门上,笑笑:“我只是这几天状态不太好,你不要趁我不清醒占我便宜,我会记仇。”
每次听封贸这么问,接踵而来的就是让人动弹不得的打横抱起。
“占便宜啊,”封贸活动被他压麻了的胳膊,嗓音魅惑,“那属于正常接触,不算占便宜,易权,你想不想真正的占便宜是什么样的?”
他们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居然还扯不上是露骨。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宋易权的声音有点懒:“什么样,我只记得那天早上醒来,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刚一说完,宋易权反手打开了车门,绕到副驾驶□□强子的狗头。
封贸压住声音笑,前面移动的腰线在肆意挑衅,人活过来了,脾气也见长。
睡上一觉,宋易权神清气爽,剩下的十几分钟都在和强子玩闹,强子软绵绵在副驾驶坐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激动十分地蹭宋易权的手心。
封贸的母亲——徐青青从城里搬到了僻静的乡下,这些年少与外界的人交流,自落得一个清闲。
封贸请人帮她修了一处木房子,除开浴室厨房一类杂房,总共有两间卧室。
院里花花绿绿的全是路边过来能看见的野花,一堵矮墙把秋色隔绝在外面,两个人个子都很高,目光能轻而易举越过墙,看见院里的作物和地上筛子里的“枯枝败叶”。
门口没有人,只剩一个阿布蔫头耷脑地趴在笼子里,特意前来接它回家的二人动作很轻,以至于阿布没发现外面来人了。
它这样的呆狗在农村着实没少受欺负,又加上徐青青隔三差五给它灌药,一颗心正盼着脱离苦海。
“院子很漂亮,世外桃源一样,很安静。”
封贸没钥匙,两个人就站在门口说话。
“要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