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帙重新推开卧室门,反手指向自己头顶,“你看我这个是什么动物的融合态?”
“……或许你该看一眼我这个是什么动物的融合态。”遂徊转过头去,举起的双手缓缓松开,露出底下的两枚小巧的尖角,灰褐色的。
而应帙头顶同样也是两枚角,不过颜色更浅,偏灰白色,相较于遂徊圆锥形状的角,他的角形状偏圆柱体,弧度也更加圆润。
“犀牛?”应帙猜测,“羚羊?”
遂徊也在猜应帙的变异精神体:“鹿?”
“我们的思维是不是太局限了。”应帙说,“变异精神体大概率不会是什么普通常见的动物,我们可以开拓一下想象力。”
闻言,遂徊立刻发散思维:“龙?”
“……”应帙,“开拓得有点夸张了,稍微再收一点。”
“……乘黄?”
应帙:“这个有比龙好到哪里去?而且乘黄的角长在背上。”想了想,他又笑着补充一
句:“你还知道乘黄?是你那个城主教你的?”
遂徊点了点头:“他喜欢跟我讲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
“比如呢?”
“比如……他为什么会来那么偏远的山区做城主,是在家和大哥争家产失败,还被陷害查出不是他父亲的亲骨肉,而是他母亲多年前和初恋出轨的产物,他的未婚向导也因此退婚,他惨被扫地出门,只能隐姓埋名,成为一名小小的城主。只待他积蓄力量,他日东山再起,重归故里——”
“怎么说?”
遂徊顿了一下:“想要听他的复仇故事后续,就要给他烧水、劈柴,喂鸡,我懒得听,当然也不会给他干活。”
应帙:“……”
应帙:“我们还是专心研究精神体吧。”
其实想要知道变异精神体的品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它们召唤出来,看它们本体,完全不需要像他们这样对着身上的融合态乱猜。可问题就在这里,这两只喜怒无常的变异精神体根本不似普通精神体那般,一切行为皆出自哨兵或者向导本身的意愿,是主人精神的写照,变异精神体丝毫不听主人的话,无论应帙和遂徊如何召唤,它们就是我行我素不出现,但凭自己喜好行事。
最多的最多就是凭空掉下来两枚空蛋壳,里面是干涸的粘液、凝滞物和萎缩发黄的内膜,但就是没有变异精神体本体。
应帙思考了一会,让遂徊给耿际舟父亲易承澜打去通讯,汇报目前的情况:变异精神体已破壳,但不知所踪。
“易叔叔,变异精神体都是这样的吗?”应帙疑惑地问,“不听从主人的命令。”
“我学生时代曾经采访过几名精神体变异的特种人,听他们所言,确实存在这种情况。”易承澜说,“但远没有你们俩的变异精神体情况这么严重,它们只是有更多自我的想法,可不至于完全拒绝主人的命令。”
把我乖巧的巴弗灭还回来。应帙目前已经没有任何拥有变异精神体的喜悦感,不听话的精神体只会是麻烦,还不如不要。
遂徊看起来也和他是同样的想法,甚至打算把剩下的蛋壳拿出去喂狗。
结束和易承澜的通讯,几乎是紧跟着的下一秒,周如翊的通话邀请就接了进来。遂徊皱起眉,很不习惯一大早他的终端就如此繁忙,“……喂?”
“应主席,不是约好了今天早上8点继续昨天中断的队友招聘么?”周如翊问,“现在8点05了,你和遂徊人呢?”
糟糕,忘了这茬。应帙懊恼地看向遂徊,见到对方求助的眼神,朝他比口型帮他回复:你就说‘抱歉,我们有事耽搁了,一刻钟后到。’
遂徊眯着眼睛紧盯他的嘴唇,想要判断应帙都说了什么。但哨兵显然没有进修过唇语,读了半天也没读懂应主席复杂的话术,干脆随心所欲自由发挥:“马上到,别催。”
这还是第一次周如翊听到应帙这么冷淡简短的口气,非常不适应。她惴惴不安地和站在身旁的楼星赫对视一眼,心想分明是这两个鸽子爽约,怎么心虚的反而是她:“应主席,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否要再次推迟……?”
应帙无奈地拖过遂徊手腕,低头对着终端道:“我们是遇到了一点事,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麻烦给我们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尽快赶到,不好意思。”
周如翊:“……”
“谢谢。”应帙挂断了通讯。
周如翊一脸茫然地听着终端里的忙音,和楼星赫面面相觑。
楼星赫困惑地望着她,问:“你怎么了?”
“……我是没睡醒吗?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遂徊用那么礼貌的口吻跟我说话,还说了那么一长段,又是‘谢谢’又是‘不好意思’的。”周如翊不可思议,“平时他对我都爱答不理的,能用一个字回答的问题绝对不会说两个字。”
“他被主席附体了?”在楼星赫心目中,会左一个抱歉右一个谢谢的只有应帙。
“但主席方才对我的态度很不耐烦。”周如翊抱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