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小院里的大家凑在一起吃饭,大家说笑话似的说起这件事。
“哥,今天白天紫街里面来人了你知道不?”有个混混扒了一口饭顺嘴提道。
“白天的时候紫街里面来人了?”瘦高男人捧着碗想了想,“我就说回来的时候怎么外面一群人看我和老关的眼神怪怪的。”
“他们说小孩是十三年前他家丢了的那个私生子,”青山姐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他和那群人有一分钱关系吗。”
“对啊,排场还大的要死,”六哥语气嘲讽,“就那个,到处乱认儿子的那男的,我去他谁啊,居然嫌弃紫街里面的地面不干净,下地还要铺红毯才肯走路,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他是那什么红豆公主。”
“豌豆公主,六哥。”小孩开口纠正。
六哥:“害,都一样,有钱人惯的毛病。”
餐桌上的大家深以为然。
“那老头谁啊?”有人好奇问道,“拉住小孩不让走那个。”
“据说是人家家里祖传的管家……”青山姐抽抽嘴角,“我看别是这群人知道我们不好意思当面打老人家,才让他出面的吧?”
“小孩长这么大都没出过紫街几次,这群人怎么找来的?”老关皱着眉。
“不知道。”大家耸耸肩。
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闹剧,乔家的人轰轰烈烈的来,想要把小孩带走,在所有人包括小孩本人的明确拒绝下,这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只不过走之前那群人投来的眼神确实让人有点不爽。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紫街外的名门望族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紫街中的人自上而下投注的怜悯和不屑。
“那个……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小孩几口扒完碗里的饭,有点尴尬地开口,“好像是因为我前一阵子救的那个人……”
“哪个人啊?你背着我们救人了?”大家脸上纷纷出现了好奇。
“就是……23街出事杨雨泽死那天晚上啊……不是哥你们都不好出去,只有我去了嘛,”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我那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个自称误入紫街的人,走的时候他说他会报答我,我也没当回事,结果今天下午,我在那群人里面看见他了。”
“那个什么DNA……”他顿了一下,“估计是他伪造的吧。”
“我.操!”不知道哪个混混气得直接撂了筷子,“他把这叫报答!这叫报答?啊?第一次见摁头让人叫爹的!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该救他!”
“老四,”瘦高男人夹了一筷子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今晚你洗碗,。”
“不是,”那混混火发到一半被打断,一缩脖子,“哥你不生气吗!他这么恩将仇报,他脑子有病吧?!”
“我生气什么?”瘦高男人面色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小孩这不是也没打算跟着他们走吗?”
“那……那倒也是哈,”混混眨眨眼,“小孩怎么可能跟那群人走嘛!”
“就是就是,你赶紧坐下来吃饭吧,不嫌丢人的。”
“那种地方,估计就连说话都要打报告,谁受得了啊。”
“整天和这群眼高于顶的所谓上流人待在一起,那得多痛苦。”
“确实。”
餐桌上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一下子又和谐回去了。
小唐站在旁边哀嚎一声:“啊——我也好饿啊——”
他们进入幻境的时间满打满算已经一天多了,虽然在这里不会感到饥饿,但看见别人吃的正香,她总归还是会馋的。
黄毛在旁边念念有词:“这可能就是我们在上个幻境里面浪费食物的报应。”
“怎么能说是浪费食物!”小唐半死不活地狡辩,“那不是还有个怨种每道菜都尝了一口。”
詹师傅梦里的隔壁市专家真乃猛人也。
袁山鸣耸耸肩:“我还以为,这小孩会跟着那群人走来着。”
现在看来,这群紫街人也不怎么看得起那些名门望族嘛。
“你见过哪里的劳苦大众能共情资.本.家的,”狄塔默默开口,“紫街人是最看不起那些名门望族的好吧,毕竟城市护卫队不保护他们,他们也不享受任何暴力之都内的市民待遇。”
这倒是。
紫街里面全是黑户,小孩都十三四岁了也没个正式的身份文件,名声是逐渐鹤起了,但在紫街人嘴里,他的代称永远是“前街的小孩”。
在一开始,他还会在瘦高男人和老关的面前抱怨说我明明有自己的名字,这群人不会喊名字的吗?
到了后来,小孩也认命了。
谁叫他这群哥没个正形,出去的时候只会喊他小孩,他从小在这一片长大,小时候前街的所有人都叫他小孩,长大后这群人也改口改不过来了。
想在紫街里面拥有这么大的名头不容易,上次瘦高男人和老关这两人不在的时候他出去和其他帮派打架,报了大名之后对面几脸茫然,直呼你谁,让你们帮派做得了主的人来。
小孩深吸一口气:“前街的小孩。”
对面一瞬间跑没影了。
当天晚上听和他一起去打架的混混转述了这个